今天這頓晚飯對於我們一家人來說,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是我們這一家人終於聚在一起,團團圓圓的吃頓飯了。
這場團聚來得太晚。
我們也等了太久太久,才終於等到了。
飯桌上,我爸的興致特別好,還拿出了他珍藏多年的好酒,要跟許敬言喝。
我爸因為身體原因,平時是不喝酒的,但今天實在是太高興了,就忍不住想要喝一點,我跟我媽也都沒有阻止,有酒才有氣氛嘛,喝了就聊開了,心結也就解開了。
“來,敬言啊,幹了這一杯。”我把親自跟許敬言把酒滿上,兩杯白酒下肚,我爸臉色紅紅的,連稱呼都換了。
也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喝迷糊了,好像跟許敬言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他們終於不再覺得,許敬言是那個高高在上,冷漠無情的男人了。
“謝謝叔叔。”許敬言禮貌的說道。
剛才我們大家已經一起喝過兩杯了,不過許敬言的臉色還是沒有變化。
不像我們,基本上都喝的臉紅了。
我們一家人當中,沒有特別能喝酒的。
就連我爸也就是偶爾小酌兩杯,後來身體漸漸不行了,就更是不怎麼喝了。
看許敬言這個樣子,應該是能喝的。
畢竟在商場沉浮那麼多年,各種交際應酬上麵都是要喝酒的,沒點酒量不行。
我爸趁著有幾分醉意,突然一巴掌拍在許敬言的肩膀上,說道:“怎麼還叫叔叔?你跟思思結婚證都扯了,我們也接受了,這個稱呼,是不是也該改一改了?”
我爸越說語氣中越是帶著迫切的心情,因為這麼多年來,不管我是結婚還是離婚,不管我跟誰在一起,都沒有除了我以外的那麼一個人,叫他爸爸。
他還沒有感受過當嶽父的滋味兒呢。
以前我嫁給王浩然的時候,我們兩家也是不相往來的,像陌生人一樣,過了三年。
王浩然更是盡不到一個當女婿的職責,從來沒有考慮過我這個遠嫁的女人,也是家裏父母唯一的掌上明珠。
還被他嫌棄了那麼多年……
那種罪,我算是受夠了的。
我爸這麼主動的說出來,讓我媽覺得有些不好,畢竟我們女方應該顯得矜持一點,讓男方那邊主動,而不是去要求什麼。
我媽一個勁兒的給我爸使眼色,可我爸就是不明白,還天真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眼睛裏進東西了嗎?”
我媽當時那臉色,都快曬得冒煙兒了。
我和許敬言兩個人也相互看了一眼,感受到了氣氛有些尷尬,又有點搞笑。
“死老頭子,喝了兩杯酒,瞎說什麼呢?走走走,跟我去廚房盛湯。”我媽站起身來,找了個借口想把我爸拽走。
在許敬言麵前,她還是表現的有些不太自然,畢竟要他們完全改變之前的觀念,去重新接受一個人,還是有點困難的。
這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我媽拽著我爸剛要走的時候,許敬言卻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說道:“爸,媽,你們先坐下,這些事情就讓我和沈思來做吧,你們先吃,我們去盛湯。”
沒想到許敬言還挺有眼力見兒的,一聲爸媽脫口而出,讓我都驚訝了。
我爸媽也震驚的站在原地,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