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
簡知漫下意識辯駁,但被小護士熱情打斷。
“見過熱鍋上的螞蟻沒?你昏迷的時候,他比螞蟻還著急!”
小護士比當事人還興奮,誰讓帥氣又專情的男人,她隻在電視劇裏見過呢。
簡知漫聽得無語,隻好閉上眼睛假寐。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墨庭深突然趴在她耳邊呢喃。
“我需要安靜,你出去吧。”
簡知漫看也沒看他一眼,就躲進被子裏。
“那有什麼需要你給我打電話,號碼存在你手機裏了。”
墨庭深說完,戀戀不舍地移到門口。
“吱呀”一聲打開門,但他身體沒動。
悄悄地盯著床上的動靜,期待簡知漫會探出腦袋來看他一眼。
但是,後者紋絲未動,他輕歎一口氣,這才真正出了門。
簡知漫縮在被子裏,忍不住好笑。
當她是傻子嗎?連腳步聲都沒聽到,人肯定沒走啊。
沉浸在墨庭深的溫柔裏,她漸漸合上了眼。
好像很久沒有如此安心了。
墨庭深走進安全通道坐下,他不敢離太遠,生怕一會簡知漫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
點支煙沒吸幾口,助理就打電話過來。
“什麼事?”男人語氣恢複冰冷。
“安小姐那邊……怎麼處理?”助理音露難色。
安明雅背景不簡單,身份也很特殊,他實在無法拿捏。
“公事公辦吧。”
墨庭深修長的指尖彈掉煙灰,態度隨意。
仿佛安明雅的生死去留,也如這煙灰般輕賤。
“可是她背後……”
“你轉告市長,若是一再包庇罪犯,小心腦袋上的烏紗帽。”
墨庭深早有準備,他提前掌握了市長貪汙腐敗的證據。
若是他公事公辦,就暫且放他一馬,若是他執意包庇安明雅,別怪他翻臉不認人。
“是。”
“對了,我建議把她送去聖比亞監獄,謀財害命這些罪狀,需要用餘生好好償還……”墨庭深補充。
“是。”助理倒吸一口冷氣。
聖比亞監獄以森嚴著名,而且四麵環水,地勢險峻,近百年來逃獄率皆為“零”。
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送進去,等待她的要麼是自殺,要麼是老死。
墨庭深靠在牆上,長舒一口氣。
其實讓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安明雅接連害死他兩個親人。
這些日子,他冷靜地考慮過自己的感情。
和安明雅很早相識,門當戶對便開始戀人關係,但自始至終,他都不知愛情為何物。
後來她百般水性楊花惹怒了他,他便快速尋找簡知漫嫁入墨家,狠狠報複了安明雅。
兩年婚姻,簡知漫對他體貼入微,他早已習慣且享受地心安理得。
沒錯,是他無情地將她掃地出門,不顧一切地想打掉她的孩子。
可在得知她和其他男人勾搭為奸的時候,他確實痛心了一下,隨後便是無窮無盡地憤怒。
當時他隻想摧毀這個背叛自己的女人,連她肚子裏的“孽種”。
可簡知漫真的消失後,他才知道心裏空落落是什麼滋味。
而她的再次出現,讓他勇於正視自己的內心,承認自己確實愛上了她。
殘忍卻深沉。
墨庭深一口一口吐著憂思,安全通道的門卻突然被打開,小護士鑽了進來。
“你怎麼還坐這抽煙,你女朋友醒了要走呢!”
“什麼?”
聞言,他快速起身衝了進去。
闖進病房的時候,簡知漫正在收拾桌上的垃圾。
小寐一會,她感覺精神好很多,便起來伸伸懶腰,結果就被小護士誤會了。
“你身體還沒恢複,不能出院,就算惦記那些孩子,也要等自己健康了再說。”
墨庭深不由分說,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按在床上。
“誰說我要出院?我隻是想活動活動。”
簡知漫瞪大眼睛,手裏還攥著垃圾。
“不出院就好好休息。”
墨庭深的語氣不容置喙,順手奪過她手裏的垃圾丟掉。
“我是低血壓又不是坐月子。”
簡知漫下意識說出口,可話音一落,兩人臉色都變了。
她快速縮進被子,翻身背對著他。
悲傷再如泉湧,她隻能用小手緊緊捏住床單,一言不發。
“你先休息,有事叫我。”
墨庭深也難以自控,轉身出了房間。
這道疤攀附在兩人心口,不知何時就會竄出來提醒他們,那些不堪回首的曾經……
等墨庭深再回病房的時候,簡知漫真的不在了。
床上幹淨整齊,仿佛她不曾來過。
“護士,安小姐人呢?”
墨庭深慌了,抓住小護士著急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