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駑自從修煉了那化瘀九藏之後,耳目變得清明。他豎起雙耳,兩名采藥人雖是離他仍有一段距離,他卻已將兩人的話語盡數落進耳內。
其中一人說道:“二哥,咱們有多少年沒來過這寸草嶺采藥了?”那個叫二哥的答道:“快有三年了吧。要不是那個瘋子,把咱們村附近的石斛草都給吃了,我們也不至於來這種鬼地方采藥。”
那一人又說道:“是啊,鎮上的崔掌櫃都已經派人來村裏催過好幾次了,說是如果咱們村再找不來石斛草,他就要從其他村子進貨了,咱們村這條財路算是就此絕了。”他一拍腦袋,接著說道:“二哥,你說那個瘋子會不會是咱們對頭村子派來搗亂的,他們知道整個李家鎮就屬咱們村的石斛草品相最好,因此便派了這人來故意搗亂,要壞掉咱們的生意。”
那個二哥搖搖頭,說道:“應該不是!有人看見過那個瘋子是怎樣毀藥的。說他將石斛草連根拔起,也不管根上的泥土,直接塞進嘴裏吃下,簡直像是個野人。如果他隻是鄰村派來毀咱們村石斛草的,也不必裝得這麼像。”
另一人點頭道:“那倒也是。要麼我們回村後,找族裏的長輩們商議商議,讓三太爺組織些青壯小夥,找機會將那瘋子逮住,好好打上一頓,讓他再不敢來搗亂?”
那個叫二哥的歎了一口氣,道:“甭提啦,阿四!候家四兄弟半個月前上山采藥時,就曾看見過那個瘋子。當時他們將他堵在山上,想要好好教訓他一頓。卻被那瘋子一個人,將他們四兄弟打得哭爹喊娘。侯家那老三至今還在躺在床上,下不了地呢。”那阿四聽後直咂嘴,道:“那瘋子這麼厲害!”
兩人正說著,走到離劉駑隻有三五步遠。劉駑透過石縫往外大喊道:“兩位大叔,你們行行好,救我一救吧!”那兩名采藥人聞聲一驚,掃視了一圈又不見人影。那個阿四嚇得兩腿發抖,連忙從藥簍中取出一把鐵鋤,緊握在手中,說道:“二哥,這寸草嶺上多少年都沒有人來過,咱倆莫不是遇見鬼了吧!?”
劉駑喊道:“兩位大叔,我不是鬼,我是被困在這石頭裏邊了。麻煩你們幫我將這石頭縫鋤開,救我出來吧。”那阿四聽他這麼一說,更是嚇得厲害,道:“二哥,咱們快走吧,這石頭長得好好的,裏麵怎麼會有人呢?這說話的肯定是成了精的山鬼,想把我倆騙過去吃掉。”
那個二哥道:“可我聽他說話的聲音,確實像是個男娃。”那個阿四道:“二哥,我實在嚇得不行了,咱們走吧。石斛草挖不著就算了吧,大不了回去跟族裏老人實話實話說,就說這寸草嶺上在鬧鬼,咱們實在不敢再上來了。”
劉駑道:“這位叔叔,我實在是人,不是鬼。我從上方山頂上的岩坑裏掉了下去,然後順著坑底一直滑落到這裏,實在是出不去了,這才求你們幫幫忙!”那二哥一聽,道:“有岩坑的地方,那不是王家嶺麼,離這寸草嶺可有些路呢。不可能,不可能!”他邊說邊往後退。
劉駑道:“大叔,我也不知道往下滑了多久,反正就是被困在這裏啦。”那個阿四搶過來,道:“你莫要說話,你就是山鬼變的,就是要騙我們倆過來一口吃掉。二哥,咱們還是趕緊回村,找孫道士算上一算,讓他帶著徒弟們,來這寸草嶺上做場法事,去去這裏的邪氣。”
那二哥點頭讚同道:“阿四,你這話說得極是。這事兒我回去就跟三太爺商議,請他吩咐人殺好公雞,準備好黑狗血,過兩天讓孫道士帶上山來,做一個彌天大法事。”兩個人說著便往回跑,也不敢回頭看。劉駑越是叫喊,這兩人跑得越快,不一會兒便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