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劉駑每日在遙輦泰處得到的訓練,卻使之精進良多。遙輦泰不欲當著眾人的麵教他,生怕讓別人偷學了去。因此每每兩人遠遠離開烏雲堡數百步,到了一處陷坑裏。遙輦泰見守軍從外麵看不見坑裏的狀況,同時周圍四下裏也是無人偷學,這才願意傳功。
不過兩個多月,劉駑已對契丹散手的套路頗為熟悉。遙輦泰頗有些自誇地說道:“我們契丹武功是實打實的功夫,沒有你們中原武功那些花花套路,但卻是拳拳到肉,人見人怕。”
劉駑道:“六師傅,我爹說我笨,聰明的東西學不會。學你們契丹散手卻是剛剛好,嘿嘿!”遙輦泰一聽有些不高興,說道:“你能不能把那個‘六‘字給我去掉?”繼而說道:“我們契丹散手招式雖然簡樸,但是用法多變,最講究的是悟性,是一門非常不簡單的精妙武功。你要是不行,我也不會收你為徒,哼!”
遙輦泰頗喜歡占用劉駑的時間,因此雖說有八位師傅同時教授劉駑,時間卻倒是被他占去了大半。
這一日,陸聖妍見劉駑遲遲不來找自己學“乾坤迷蹤步法”,便知他定是仍在遙輦泰那兒。她一時起了興致,竟前來坑裏觀看劉駑學武。遙輦泰正在專心致誌地教劉駑武功,加上她貓手貓腳的,因此她走到近前時,遙輦泰竟仍未發現她。
她一聽遙輦泰說話,乃是兀自笑了出來,說道:“閣下如此貶低我們中原武術,我瞧狗娃子跟你學的契丹散手也不咋地!”遙輦泰一聽怒目圓睜,一方麵是嫌她不請自來,另一方麵是因她看輕自己教授徒弟的本事,大聲說道:“劉駑我雖然隻教了他幾個月,卻比有些人學了幾年還要強,你怎麼能說他學得不咋地!”
陸聖妍道:“他學得是挺快,但這隻是因為他修行的化瘀書功夫,為他打下了內功底子,是以他在使力盡巧方麵,比常人容易得多。然而我見他跟你學了如此久的契丹散手,很多招式不過是徒有其表而已。”
遙輦泰一聽有些氣,想道,就是自己本人將這些武藝學得精熟,也花了數十年的時光,如何能要求劉駑一個小娃子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達到如此境界。
劉駑雖身為八人的共同徒弟,但是在遙輦泰看來,更是他自個兒的徒弟,因此一時間護短之情,湧上心頭,說道:“我覺得他學得好,他便學得好!我在他這個年紀,還不如他呢。陸姑娘既然看不上我們契丹武功,不如我二人再行較量一番如何?”
陸聖妍自從上次在集市客棧中一戰之後,知道自己的實力遠不如遙輦泰,說道:“我的武功固然不如你,但是這不代表中原武功不如你們契丹武功。且說說你們契丹武林中,又有何人能勝過我們中原武林的‘雙玉二王’?”
遙輦泰一聽她這般說,開口便要說話,陸聖妍以為他定要反駁。豈知他竟凝起粗眉,鄭重地說道:“‘雙玉二王’不僅在中原武林,放之天下,那都是不世出的奇才,在下對他們頗為佩服,想求見一麵卻又不得機緣。然而他們四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並不是傳統中原武林中的人物。陸姑娘拿他們來說話,陸某著實有些不服。”
陸聖妍道:“好,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在實際本事上見真章。”遙輦泰一揚手,說道:“好!那就請陸姑娘出手。”陸聖妍道:“不需我倆對決,隻看誰能將劉駑教得更好。”遙輦泰一聽興趣來了,忙道:“就如此辦!”
陸聖妍對著劉駑說道:“狗娃子,你把你‘六師傅’剛才教給你的‘飛火流星’再演一遍給我看看。”劉駑道:“好的,陸姨。”遙輦泰笑道:“看,他不叫你師傅。”陸聖妍轉頭白了他一眼。
兩人隻見劉駑站在原地,雙拳由胸及胯,丹田運氣,接著飛步竄出,不過幾息的功夫便已竄到數丈之外,對著一張皮盾擊出,砰然有聲。那皮盾頗有彈性,受擊之後先是往後凹陷,接著又往前恢複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