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劉駑即將要拿住耶律小花時,他突然淩空躍起,一掌直向劉駑推來。劉駑伸掌接過,直感一股巨力湧來,逼得他在空中連翻了數個跟頭,方才將勁力消去。耶律小花伏在馬背上,趁機逃了個沒影。至於他身後的四千大軍,卻早已忘於腦後。
崔擒鷹見劉駑竟穩穩地接住自己的一掌,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他也不說話,轉身便走,卻迎麵與人撞了個滿懷,驚道:“怎麼你也來了?”銅馬不知甚麼時候出現在他的身後,肩扛長刀,右手緊緊握住刀柄,卻絲毫沒有出鞘的意思,說道:“我來這裏,是為了教訓一個不懂事的人。”
崔擒鷹哈哈大笑,指著劉駑道:“你想教訓他,還是我?”銅馬嘴角一抽,道:“崔老兒你也不小了,別總耍嘴皮子。”崔擒鷹聽後,臉色一變。銅馬也不管他,足下狂奔,與劉駑擦肩而過。劉駑怕他要對赤忽歹等人不利,轉身便向他追來。
銅馬轉眼便已衝入戰陣,有耶律氏兵士見銅馬來勢洶洶,便持刀來攔他。銅馬長刀出鞘,雙手一揮,便將那兵士斬落下馬,順手奪過他的馬匹,一躍而上,轉頭向旁邊的高坡上奔去。
劉駑遙遙望見柳哥公主原先立馬在高坡上,靜看兩軍混戰。這時她見銅馬策馬奔來,竟調轉馬頭便走。
她座下所騎乃是寶馬,一鞭之下便已奔出數十步。銅馬雖是催著馬匹急追,兩人之間卻始終保持著不長不短的距離,不一會兒兩人便都消失在草原的盡處。
耶律小花逃走之後,耶律氏的人馬在四名千夫長的約束之下,逐漸從慌亂中恢複了過來,開始結成陣型,幾輪齊射,射退了衝鋒過來的遙輦氏部眾。赤忽歹見手下人馬困乏,一次次的衝鋒變得越來越乏力,便下令停止進攻。耶律氏剩餘的三千多人馬,得此機會便趕緊撤兵而去。
赤忽歹一頓清點之後,發現耶律軍死傷者足有五百之眾,而己方傷亡不過百人,足實算得上是一場不小的勝利。他用簸箕般的大手一把抓住劉駑的手臂,感激地說道:“小兄弟,今天這場戰得虧了你,不然我們恐怕就慘了!”
劉駑仍在望著柳哥與銅馬離去的方向,呆呆地出神,經他這麼一抓,頓覺手臂生庝,卻又好意思掙脫開,說道:“沒甚麼,赤大哥,是你指揮有方。”
契丹人不似中原人一般知道謙虛,赤忽歹聽劉駑這般說,便隻當他在誇自己,頓時哈哈大笑。劉駑見事已至此,便不再隱瞞,將他聽說的耶律適魯自稱可汗、遙輦泰聚軍對抗的事情托盤而出。
赤忽歹聽後直氣得啊啊大叫,道:“你先前不說,早知道,我一錘砸碎了耶律小花那個小兔崽子的腦袋,替三王子出一口惡氣。”
按照草原的風俗,他將死亡的部屬就地安葬,繼而領著大軍與劉駑一道,往遙輦泰大軍所在之地而去。
當兩人到達遙輦泰大軍的營外時,隻見帳篷足有五百多頂。赤忽歹令部屬就地駐紮,與劉駑一道,經兵士通報,入了遙輦泰的大營。
兩人達到主帳前時,隻見帳篷頂上裹著一匹白絹。赤忽歹驚道:“這是誰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