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遙輦泰領著人馬追到,目送那柳哥公主領著耶律氏人馬從容退去。劉駑顧不得渾身疲憊,因為有些問題他不得不問,“六師父,為甚麼這位柳哥公主竟有權指揮那耶律適魯的人馬,她現在到底是個甚麼身份。”
遙輦泰道:“早在先可汗在世時,柳哥公主便在諸部中廣施仁德,由此俘獲了不少人心。此次虎塚之事,她更是從大陣之中救出了不少人,因此八部之中多有人對她感恩戴德。
“便連我手下的人,也多不願意與她作對。倘若她不是個女兒身,恐怕這可汗之位,我與耶律適魯誰也得不去,隻會落在她的手裏。”
赤忽歹咧嘴一笑,道:“像柳哥這麼美麗的女子,草原上的漢子誰不想娶她為妻,誰又忍心傷她。”遙輦泰道:“不錯,誰要是能娶她為妻,誰便能獲得草原上最多的支持。比武招親大會還有幾個月就要舉行了,屆時不知會激烈到甚麼程度。”
劉駑道:“先可汗都已經死了,他定下的東西還會有人遵守嗎?”遙輦泰道:“有沒有人遵守,關鍵是看值不值得。有柳哥在,這一場比武招親大會恐怕是沒有人願意繞過去的。”
劉駑道:“可是我總覺得她有些地方怪怪的。”遙輦泰歎道:“但凡摻入到權利爭鬥裏的人,又有誰是正常的?正常的人,隻會被人用正常的方式殺死。而奇怪的人,卻誰找不到他的漏洞。就像蕭夫人,她不是比柳哥公主更加奇怪麼?”
“三王子,你也在背後說我壞話呢?”遙輦泰背後傳來蕭夫人的聲音。遙輦泰扭頭看向她,表情有些複雜,道:“原來你沒有走。”
蕭夫人掩著嘴莞爾一笑,道:“你們打得這般激烈,我又能往哪裏逃?隻能隨便找個帳篷,一直躲到了現在。倒是駑弟弟你的表現讓我刮目相看,多虧了你,我現在才能毫發無傷。”
劉駑道:“蕭姐姐,你沒事就好。你還是趕緊回去吧,不然那個耶律適魯會懷疑你了。”蕭夫人道:“才不會!”她情不自禁地上前抓住他的袖子,道:“這一次,你的英勇事跡恐怕要傳遍整個草原。耶律適魯不是個蠢人,他應該會知道自己輸在甚麼地方。”
劉駑道:“可是他並沒有輸,你看這一場大戰之後,他的軍隊撤退時井井有條,陣型讓人無懈可擊。”蕭夫人道:“是啊,連死的人都很少,可是畢竟他最心愛的將領折在了你手裏。”
劉駑道:“最心愛的將領?就是那個手持令旗的將官嗎?”蕭夫人道:“不是他還能是誰?他是耶律適魯的侄子,名叫耶律忽台,為人十分精明能幹,甚得耶律適魯的歡心。傳聞耶律適魯曾動過將他收作親兒子的念頭,耶律小花為了這件事兒,惶恐了好一陣子。”
劉駑道:“那也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不殺耶律適魯的侄子,他照樣也會來殺我。”
蕭夫人道:“話是這麼說,但是還有另一個人,你千不該得罪,萬不該得罪!”她借著火光,從地上撿起幾片崩裂的綠鬆石碎片,語氣頗為可惜,道:“多好的石頭啊!鑲在哪家姑娘的首飾上不行,卻偏偏要鑲在一柄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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