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駑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渾身癱軟地坐倒在地,“我整整一夜才攢了這兩口真氣,這可算是全用上了。”
李菁一聽急忙伸手摸向他的脈搏,果然內力全無,“我還道你的武功突然之間比崔擒鷹高了,原來是又將渾身內力給爆掉了。”
劉駑無奈地搖了搖頭,“那滴血化珠之術,還有那吸人內力之術原來都是錯的,不能再用了。”
李菁睜大了眼睛,“那麼厲害的武功怎能會是錯的,說不用就不用了?”
劉駑歎道:“我讀了這本《契丹醫門初探》之後,才發覺《化瘀書》總綱中的那些辭語應有他解,原來我領悟的那些都是錯的。沒有因此送了命,實在是萬幸。”
李菁仍然不認同他的看法,“那也不能說那兩門武功是錯的,依我看,肯定是越練越厲害。”
劉駑眼神有些悵然,“那血珠之法倒是可以練一練,但是吸人內力原本就十分陰損,以往若不是迫於無奈,我也決不會去用,今後不去練了倒好。”
李菁不以為然,“人生本就充滿了無奈,何況是危機四伏的武林,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若不用非常手段怎能活得下來。”
劉駑點了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我做這些的時候心裏很不舒服。”
李菁道:“若是這樣的話,那你就不應該踏入武林。武林本就是肮髒的名利場,和官場沒有甚麼兩樣。那種替天行道的大俠,都是說給小還聽的故事。”
劉駑顯然不同意她的觀點,抬起頭望著她,鄭重地說道:“不,世上是有這種大俠的!比如漢初的郭解、朱家和季布,其中特別是郭解,太史公說他貌不驚人,也沒有特別的才華,卻能名揚一方,實在是不可小覷。”
李菁嘴角漾出一絲笑意,“‘貌不驚人,也沒有特別的才華’,這句話就好像是為你定製的。可你別忘了,那個郭解到底是死在官府的手裏。”
劉駑揚起頭,“做大俠若是能到他那個地步,我寧願去死也值得。”
李菁無奈地聳了聳肩,“好吧,看來說服你是沒有希望了。你倒是說說,現在所謂正確領悟的《化瘀書》總綱到底有何厲害之處?”
劉駑道:“厲害說不上,反倒比我原先領悟的文義要平和穩妥許多,不過是講些武學上的道理罷了。”
李菁一聽異常失望,“就這些?”
劉駑道:“就這些。”
李菁道:“那你剛才講內力蓄了兩掌之中,竟能將崔擒鷹打跑,那是怎麼回事?”
劉駑道:“那是王道之的功夫,具體甚麼名字我也說不上來。”
李菁聽後甚為驚訝,“你甚麼時候練過王道之的功夫了?”
劉駑道:“我曾墜入過一個石窟內,壁上刻有王道之關於《化瘀書.九藏篇》的部分心得。當時我也以為自己練的是化瘀九藏的功夫,但自從昨晚明白過來九藏篇中那些辭語的真正含義後,我才發覺自己全錯了。
“而那套功法之所以適用,估計是王道之用自己的理解詮釋了九藏篇。他身為武學大宗師,自創一門武功很容易,是以我練了能夠內力突飛猛進也沒甚麼奇怪。而我真正明白了化瘀書的含義後,反倒對王道之的功夫有了更深的理解。我所使的那兩招,就和他的‘困龍功’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