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吃了一驚,心道:“難道是那怪魚的肉有毒,而自己身體百毒不侵,這才未能嚐得出來?”他急忙上前去探二人的脈搏,但見並未有中毒之象,隻是脈象急躁亢進。至於由何種病症導致,一時間難以斷定。
孫梅鶴邊在地上打滾,邊哭喊道:“老夫肚子脹死了,要炸掉啦!快……快來救我!啊!啊!”
那邊的李菁處境比他好不了多少,她盤腿坐在地上,集中精力按捺住煩亂的心緒,臉色通紅如血。劉駑急忙抓住她的手腕,直感真氣綿綿而來,頓覺十分怪異。
李菁聲如遊絲地說道:“快……快幫我吸走體內真氣,太……太多了,我……我快受不了了。”
劉駑急忙將雙手按在她的肩上,施展開原先錯練得來的《化瘀書》總綱功法,一時間李菁的真氣朝他體內諸脈種滾滾湧入。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李菁體內暴漲的真氣才算是平息下來,她麵上漲紅隨之漸漸褪去,整個人頓時輕鬆了不少。而後劉駑又用同樣方法將孫梅鶴體內的真氣吸走了大半,將其治愈。
此後他直感體內的異種真氣川流不息,好似巨浪滔天的長江大河一般在肆意地奔騰,直讓他心緒難寧。好在《大義武經》中的內功修習之法,於他頗有啟迪。
他心中默念道:“陰盛則衰,陽盛則崩……還****入陽胚,化陽氣而轉陰柔……所謂調和之道,在乎心沉如寂水……先以氣息走遍小周天,再由泥瓦宮落入丹田……”
漸漸地,他體內暴流的真氣開始平複下來,與他本身的真氣合為一體。
他睜開雙眼,隻見李菁正直直地看著自己,關心地問道:“你……你沒事吧?”說著她用袖子擦去他滿臉的汗。
劉駑道:“你們的真氣怎地突然漲出了這許多?”
李菁道:“應該和吃了那怪魚的肉有關,難道你吃了之後沒事兒嗎?”
劉駑道:“沒事兒……估計與我今晚一直在練功有關。”
李菁笑道:“你吸了我們這許多真氣,明日和崔擒鷹一戰肯定不成問題了,到時候將他殺個片甲不留,痛痛快快地報了此仇!”
劉駑歎了口氣,道:“不過是幾縷真氣而已,起不了多大作用的。他武功高強,數招過後,我還是得輸在他手裏。”
李菁大聲道:“怎地沒用!咱們習武之人所憑的不就是一口真氣麼?”
劉駑望著她的雙眼,問道:“你覺得真氣和內力有甚麼區別?”
李菁不以為然,道:“能有甚麼區別?內力就是真氣,真氣就是內力,兩者是同一個東西,不同的稱呼罷了!”
劉駑搖了搖頭,道:“不是這樣的,習武之人以氣禦勁。內力便是內勁,乃是真氣由內向外呈現的一種形式。真氣強盛則內力強,真氣枯竭則內力弱。然而凡事也有例外,若是有人經脈寬展,同時所習武功得法,肯將所剩不多的真氣孤注一擲地使將出來,那照樣可以內力強勁,施展出石破天驚的一擊來。”
李菁點了點頭,道:“這個我倒是懂,你的血珠之法便是這般,將所有的內力爆發出來使用,達到製敵之效。不過你和我說這些,是為了解釋甚麼呢?”
劉駑道:“一般的武林中人,若是提起某人武功高強,往往會說其人內力高強,現在我認為這個說法不對。內力需要得到足夠的真氣支撐,方可以表現的強大。而真氣又產生於丹田之中,所以說隻有丹田強壯,真氣才能綿綿不絕,這個人方能稱得上是一名內力高強的高手。”
李菁道:“你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你是說要練內功,首先便得強壯丹田,但是怎樣才能強壯丹田呢?”
劉駑瞅了眼不遠處的木盆,笑道:“你剛才的真氣能那般強盛,肯定是那些怪魚肉滋養了你丹田的緣故,不如……”
李菁不等他說完,連連擺手道:“不要!不要!我再不吃這怪魚肉了,剛才差點沒有疼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