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兮歸來!去君之恒幹,何為四方些?舍君之樂處,而離彼不祥些!
魂兮歸來!東方不可以讬些。
魂兮歸來!南方不可以止些。
魂兮歸來!西方之害,流沙千裏些。
魂兮歸來!北方不可以止些。
魂兮歸來!君無上天些。
魂兮歸來!君無下此幽都些……”
大夢澤北,九嶷山。
一處宏大的祭壇上麵,一個身穿黑袍的老祭司正在用一種艱澀的聲音在吟唱著招魂曲。
在他的麵前,供奉著諸多神像。其中有一座尤為的莊嚴宏偉,高大挺拔,直刺蒼穹。
這尊神像屬於淩宵天帝,萬年前就開始統一諸天萬界,隨後到處建有祭壇神像,接受世人人的膜拜。
在神像的下方,正躺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臉色蒼白如紙,一動也不動,也不知道是死不是活。
老祭司吟唱完招魂曲之後,突然大聲高呼:“獻祭,以吾心血,為爾招魂……”
飄飄緲緲的聲音剛剛響起,一個中年男子立即推金山倒玉柱的跪倒在神像前,隨後扯開上衣,露出結實的胸膛。與此同時,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進了自己的心口處。
血,瞬間從中年男子的心口處奔流而出,灑落在宏大無比的祭壇上。
這位中年男子的名字叫做梁叔輝,是大夢澤北望族梁氏之人,是梁氏一族族長的候選人之一,此次是為了救他死去的孩子梁宵不惜以心血獻祭淩宵天帝,試圖通過祭祀淩宵天帝來招回梁宵散落的魂魄。
“魂兮歸來……”
有梁叔輝的心頭血獻祭,此時此刻,老祭司的聲音好像穿透了諸天,直抵幽冥。
隨著時間的推移,梁叔輝身上的血越流越多,漸漸的,他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蒼白,而他的兒子梁宵卻不是一動也動。
“魂兮歸來……孩子啊!你一定要醒過來!”梁叔輝看了一眼沒有絲毫動靜的梁宵,嘴唇微動著,與此同時,再次用匕首狠狠的刺向自己的心口。
祭壇上的鮮血已經越積越多,慢慢的順著祭壇上麵複雜的紋路血四麵八方擴散。不過躺在神像腳下的梁宵依然是紋絲不動,沒有作任何的應。
“蒼天啊!難道連淩宵天帝也救不回我的孩子嗎?如果是這樣,我死去又何妨!”見梁宵還是沒有活轉過來,梁叔輝己經完全絕望,整個人渾身鮮血淋漓,在大聲的呐喊著。
緊接著他手中的匕首一次次插進自己的心口,整個人仿佛感覺不到痛疼一般。
梁叔輝發狂般的舉動,讓祭壇外麵的人們為之而側目,為之而感動。很多人也不由向淩宵天帝的伏地而拜,為梁宵祈禱。
仿佛連蒼天和淩宵天帝都感應到了梁叔輝的虔誠,在他快要血盡幹枯,命隕當場的的時候,整個天地突然間一暗,一陣轟隆隆的巨響聲開始從遠處傳來,漸漸的響徹天際。
緊接著,一個頂天立地的虛影出現在所有人的眼眸之中,整座九嶷山,乃至巨大的祭壇都仿佛承受不住他的存在,開始在不斷的搖晃起來。
巨大的異象,將祭壇周圍的人群駭得六神無主,有些人開始四處逃散,但更多人卻不由自主的的跪了下去。一時間,“撲通撲通”的聲響連綿不絕。
一切,還沒有結束。很快一束神光從天而降,不僅照亮了整座九嶷山,還照亮了整個祭壇,以及那一尊舉世無敵的神像。除此之外,還有一部分如光繭一般將梁宵緊緊的圍繞。
“咳……咳……咳……”
不一會,隨著一陣斷斷續續的咳嗽聲,死去兩天的梁宵也終於吐出了一口濁氣,醒轉了過來。
“神跡啊!”
“傳說是真的!真的活了過來!”
“原來真的有神存在!”
“神啊,請接受我們的祈禱吧!”
看到梁宵死而複生,原本還有些懷疑的人們再也忍不住內心的狂跳,一個個高呼起來。
刹那間,圍在祭壇周圍的人群如同潮水一般,全部跪拜下去,朝神像虔誠的祈禱著。
“孩子……”
梁叔輝得償所願,不由熱淚盈眶。
他聽說祭神可以讓人死而複生,原本隻是抱著一點虛無縹緲的希望,誰知道卻夢想成真,頓時再也控製不了自己,一邊念著淩宵天帝的名字,一邊不要命的磕頭。不停的磕頭。
不過梁叔輝因為失血過多,不一會便摔倒在地上。老祭司趕緊往梁叔輝的嘴裏塞進一枚丹藥,緊接著一把暗黃色的藥粉灑落在梁叔輝的傷口上,為梁叔輝止血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