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淩正道真的挺服沈慕然的,這個女人的觀察能力,絕非一般人能比的。最起碼在樓下時,他沒有看到沈慕然抬頭。
或許是因為沈慕然的不斷敲門,讓裏麵的人有些不耐煩了,終於從門內傳來一聲女人的聲音,“誰呀?”
“我們是公安局的,找你了解一下情況。”沈慕然並沒有提成州市局,隻是說了公安局三個字。
民不與官鬥,即便是屋裏的人挺不樂意開門,但是聽到公安局後,還是把門打開了。
一個半老徐娘的女人,穿著一件黑色的睡裙站在了門口,這女人頭發有些淩亂,麵色也有些潮紅,看起來顯得有些怪異。
沈慕然皺了皺眉頭,便主動亮了下自己的證件,不等那女人看清就把證件收了起來。
“我是公安局的人,你是王路寶的妻子嗎?我想找你了解下情況。”
“該說的我不是都說了嗎?你們還想了解什麼?”王梅雖然有些不情願,卻也阻攔不住沈慕然進屋。
沈慕然進屋後先是四下打量一番後,才說:“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急著火化你的丈夫,是不是有人要求你這麼做?”
“不就是你們說的,要把人及時火化,不然不給我賠償金嗎?”
沈慕然聽到這裏,眼前不由一亮,她很清楚張梅說的你們,代表的長興市公安局的人。
果然有了門路,淩正道這會兒也覺得事情有了線索。
“嗯。”沈慕然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便又問:“賠償金給你了嗎?”
“給了八十萬,這錢是你們答應給的,總不能反悔吧。”張梅有些緊張地說。
雖然按照規定,即便王路寶是主要責任者,但是身為石化集團員工,也是可以獲得人身賠償的,但是著錢肯定不會賠的這麼快。
原因很簡單,類如石化集團這樣的企業,流程規矩特別多,這賠償金能在一個月下來就很快了,結果不到三天就下來,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之前來找你的人都有誰?”沈慕然又問。
“這個……你們不是不讓說嘛。”張梅的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最短時間內給予賠償,又強烈要求家屬火化屍體,而且還被告知不要對外人提及。
張梅的這些話,瞬間讓淩正道意識到吳明澤的死,絕對不是意外事故,而是一起有準備、有預謀的謀殺案件。
“臥室裏是什麼人?”沈慕然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啊?”張梅聽到這裏,神色隨之慌亂起來,“沒……沒有人?”
可是不等她把話說完,沈慕然就麻利地打開了臥室的房門,正看到一個忙著穿衣服的男子,顯然這個人絕對不是張梅的丈夫。
“你是什麼人?”沈慕然緊盯著那神色慌亂的男子問道。
“我……”男子吞吐了半天,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倒是張梅張嘴就說:“他是我男朋友,這不違法吧?”
的確這種事沒有違法一說,可是這張梅前腳把丈夫埋了,後腳就和別的男人上了床,這未免也太那啥了吧。
淩正道看了看張梅對那男人關心的態度,就知道這事不是一天兩天了。
難怪這女人對火化自己丈夫的事,一點兒也都不猶豫,原來這是早就找好了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