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鄉長,你這從什麼地方整一窯姐來,可別犯了錯誤。”走出辦公室,崔立勇小心翼翼對淩正道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窯姐?”淩正道聽得有些糊塗。
“就裏屋那女的,以前馬立坤就整了這麼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不過就是沒那女的白,那女的真是白……”
淩正道聽明白了,強忍著笑意說:“老崔你可別胡說八道。”
“我這不是也怕你犯錯誤,要是讓人查了你這事,那可就麻煩了,再說周大小姐,長的也不比那窯姐差……”
“什麼窯姐,那是趙正義縣長的夫人!你說這閑話,不怕趙縣長撤你的職?”淩正道連忙打斷了崔立勇的話,崔立勇什麼都好,就是這嘴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
“啥?那窯……是趙縣長的婆娘?”崔立勇著實嚇了一跳。
“我還能騙你,這事你可要管好自己的嘴。”
崔立勇連連點頭,說縣長夫人是窯姐,那還想不想在中平縣混了?緩了半天,老崔也是感歎了一句,“趙縣長這心,可是真大呀。”
“行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我自己去下窪村看看。”淩正道搖了搖頭,對老崔那最後一句話,還是非常認同的。
招呼了吳小莉一聲,淩正道在安寧鄉父老的眾目睽睽之下,帶著不像正經女人的縣長夫人,直奔下窪村那邊去了。
雖然說淩正道在吳小莉麵前總是感覺有些尷尬,但是他對這個風騷的女人,卻並沒有什麼偏見。還是那句話,對於女人隻要不觸及自己底線,他都是會包容尊重的。
安寧鄉北下窪村一帶的水利項目,在停工三天後又繼續開工了。作為鄉委書記的趙剛,更是一出縣公安局,就全力撲在了這個水利項目上。
按照崔立勇所說,趙書記都在項目現場搭了帳篷,吃住都和施工人員在一起的。
對於趙剛的這種工作態度,淩正道很尊重卻並不怎麼認可。要知道趙剛可是整個安寧鄉的書記,把所有精力都用在水利項目上怎麼行?
當然趙剛本來就是搞水利的,這一時也不好轉變過來。好在崔立勇不是那種喜歡奪權的幹部,不然趙書記估計就要被架空了。
來到項目現場第一感覺就是暴土揚長,這沒有辦法,最近氣候幹燥,安寧鄉本來又是沙化土壤,想要改變這種情況,絕對不是短時間就能改變的。
吳小莉本來還想陪著淩正道去看看這鄉村美景的,可是一看這如沙塵暴的場麵,嚇得都不敢下車了。如此一來倒也是好,淩正道也少了一些麻煩。
飛揚的塵土之下,大型挖掘設備以及運輸卡車絡繹不絕,轟隆隆的機器聲讓淩正道多少有些不適應,就感覺耳朵在嗡嗡作響。
“淩鄉長你過來了?”一個鄉幹部見淩正道來了,便遞過了一隻滿是塵土的安全帽,在看那幹部,就如同從土坑裏爬出來的似的。
“趙書記在什麼地方?”淩正道戴上安全帽,高聲問了一句,這噪音太大了,不扯著嗓子說話根本就聽不清楚。
“在前麵,帶人測量水平呢。”那鄉幹部往前一直,灰蒙蒙的塵土中,影影綽綽地能看到幾個身影。
“你先忙著吧,我過去看看。”淩正道吐了一口痰,才說了兩句話,嘴裏就灌進沙土去了,可以想象這裏的施工環境有多惡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