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他還沒醒呢,腦袋上被打了好幾棍子,一直都在昏迷之中。”紀光榮搖了搖頭。
季解放就是被程斌打了數棍,最後倒地昏迷的南柳鄉養殖戶。
解放這個名字真的寄托了很多東西,它代表著農民翻身做主的新社會,可是就是在這個新社會,紀解放卻被人民公仆打成重傷,這難道不是一種諷刺嗎?
“那紀叔,你對紀明這個人了解嗎?”不能去問紀解放,淩正道也隻能向紀光榮了解一些情況,
“那混小子誰不了解,是我們那裏出了名的不孝子。”紀光榮一提紀明,臉上也是隨即露出怒色。
紀解放家三代單傳,卻生了紀明這麼一個不孝子,以前在鄉鄰裏偷雞摸狗,吃喝嫖賭、無惡不作,是一個標準的流氓小混混。
沒錢了就找父親要錢,不給錢就又打又罵。因為鬧得太厲害,當時鄉委書記錢磊就把紀明幾個小流氓關了起來。
“因為怕錢書記,紀明幾個就不敢留在南柳鄉了,這都好幾年了,也不知道怎麼地,昨天他帶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回來了。”
按照張政所說,紀明幾個就是遊蕩在南柳鄉一帶流氓混混,是得知自己父親被環保局的人打傷,帶著訛錢的想法慫恿大家聚眾鬧事的。
以紀光榮對於紀明的描述,這個紀明還真是能幹出這種事的人。
可是這其中卻有兩個的疑點,其一那就是紀明為什麼會突然回南柳鄉,不早也不晚,正好在事發當晚的下午回來。
如果是第一個疑點是和紀明有關係的,那麼第二個疑點就和張政有關係了。紀光榮都說了,這幾年紀明一直都不敢回南柳鄉,可是張政卻說紀明一直都是南柳鄉一帶的流氓混混。
這件事無論是張政在說謊,還是紀明那幾個人在說謊,其中原因就是為了掩飾,紀明很巧合地回到南柳鄉的這個疑點。
也正是這個疑點,讓淩正道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紀明背後肯定有人指使,而指使這件事的人,早就知道中平縣委的這次環保強拆行動。
知道強拆行動的人不在少數,最起碼當時前往現場的人,應該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知道的,更何況還有王殿軍等一些縣級領導。
淩正道不是沒有想到張政,會不會有誰同流合汙,可是淩正道便又覺得張政不會幹這種事的,畢竟當時場麵失控的連這位大哥也無法控製了。
以張政的性格,如果他早就了解情況,那肯定是早就躲的遠遠的了,也不至於被人追的那麼狼狽。
當然在淩正道看來,張政也是存在一定嫌疑的,其嫌疑就是從中得了某人的好處,或者是其他的原因,包庇了這個幕後指使者。
不過能讓張政乖乖就範的人並不多,別看其平時對誰都是笑臉相迎,可是真要讓他服服貼貼,卻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難道是趙正義從中指使,借此打壓王殿軍?”淩正道隨之想到了趙正義,的確南柳鄉衝突事件受益最大的應該就是趙縣長了。
可是想到之前與趙正義談話時,這位縣長的態度和表現,卻又讓淩正道覺得,趙縣長是寧可少一事不可多一事的,不想是能做出那種事情的人。
淩正道的思考陷入了一個誤區,他隻是考慮到了官場上的利益相爭,卻並沒有向別的方向去考慮,因為這件事的起源,本身就是領導之間的一場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