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小淩人挺好的,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吳小莉撇了一眼盤膝而坐的趙正義,臉上帶著幾步不屑。
“沒有那麼誇張?如果之前不是我攔住你,又讓你把建材市場的門麵關了,你以為你還能坐在家裏跟我說話嗎?”
趙正義的嘴角抽了一下,這些年混跡官場,他就全指望自己這占卜問卦的本領了,對此他也是深感驕傲的。
吳小莉不說話了,雖然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會像李長龍那麼肆無忌憚,可是卻也不得不承認,若不是趙正義那番退一步海闊天空的話,還真就有些麻煩了。
這些天成州地區各縣市,大大小小的幹部因為這事都被撤了十多個了。自己的丈夫雖然不像個男人,可是好歹是個縣長,要是沒了這個縣長,自己還能指望誰?
人的內心與外在表現往往是截然不同的,吳小莉正是如此。別看她平日裏潑辣自在的,可是內心中缺是極度缺乏自信的。
在她看來如果自己不是縣長夫人,根本就做不成什麼生意,當然這也可以說是一種自知自明。
趙正義雖然從不幹涉吳小莉的私生活,可實際上吳小莉也遠沒有外在表現的那麼風流,很多時候的逢場作戲,都是按照趙正義的意思來的。
所以他們這對夫妻與其說是父親,倒不如說是相互利用合作的關係。
“如今王殿軍這煞星算是除了,現在剩下就是淩正道了。”趙正義神神叨叨地嘀咕著,而後又看向妻子,“你到底有沒有把握拿下淩正道?”
“你當老娘是還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說勾引誰就能勾引誰?”吳小莉的話語中帶著幾分不自信。
“之前胡展程那般老奸巨滑,不也是讓你拿下了嗎?”趙正義撇了撇嘴,他能順利地當上這個縣長,多少還是拜胡展程所賜的。
“那能一樣嗎?淩正道人家是年輕有為的小夥子,胡展程就是道貌岸然的死變態……”
“這話可不能亂說,咱們現在還有用的著胡展程的地方,別看現在他沒有什麼實權,可是要說到心機,他可是比誰都深的。”
胡展程在中平縣任職五年,說起來還是頗有成績的,而且在中平縣的名聲也一直很是不錯,給人的感覺也是務實、隨和等等。
可是從趙正義的話語中,卻能明顯地感覺到他對胡展程很是忌憚,深知至今都有些怕那位曾經的中平縣委書記。
“怎麼他胡展程還能當市委書記不成?”吳小莉恨恨地說了一句。
“要是別人可能不行,但是胡展程還真不好說。”
胡展程的仕途並非是一帆風順,最起碼他在淩正道這個年紀,還是一個副科級的小幹部。五年前,已經五十歲的胡展程才首次擔任正處級縣委書記。
當時胡展程初到中平縣時,情況也並不是太好,縣長李富春那是盤踞中平官場多年的人物,讓胡展程這個縣委書記幹的很是憋屈。
可是向來鬱鬱不得誌的胡展程,自從擔任了中平縣委書記後,卻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處處後發製人,近一年多時間,就在李富春麵前化被動為主動。
臨近中平縣委換屆前夕,胡展程借用中平縣嚴峻的環保問題,給予了李富春一擊重擊,讓其提前離職退休了。
當初淩正道隻知道,縣長李富春是因為維護中平縣重汙染企業,才被上級領導問責,卻並不知道這其中具體發生過什麼。
畢竟那會兒,淩正道隻是一個股級小幹部,根本無法了解到縣級領導的之間的明爭暗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