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號酒吧,是成州唯一的一家文藝酒吧。
成州自古民風彪悍,給人的感覺也是粗獷豪邁的,所以一般酒吧都是喧鬧DJ,一大群人在社會搖。
至於那種清新向的文藝酒吧,在成州並不怎麼受歡迎,當然也是有例外的,這家36號文藝酒吧,倒是也很吸引一些文藝青年。
蘇瀾選擇在這個地方請淩正道喝酒,倒是也很她一貫安靜的性格。雖然她並不是真的安靜,可是在淩正道麵前卻總是一副安靜的模樣。
昏黃的光線裏,一對對男女相對而坐,安靜中又透著神秘感,旁邊的書架上擺著外文詩集,在悠長的民謠襯托下,果然處處都透著文藝的氣息。
淩正道嚐了一口澀澀的紅酒,不忘四下打量了一番,“還真不知道,成州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還真沒看出來,你的適應能力倒是挺快的。”蘇瀾含笑說了一句。
“什麼意思?”淩正道有些不解地問。
“本來我以為你土裏土氣的,會不喜歡這種地方,沒想到你還有模有樣的。”
“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淩正道皺起眉頭,他就不明白了,別人為什麼總是說自己土氣。
“我是實話實說,你身上自帶了一股子鄉長的土氣。”
蘇瀾笑的越發愉快起來,“不過聽說你現在很厲害了,下周去臨山省D校研究生班進修,然後就要飛美利堅了,說起來還真是讓人羨慕。”
“怎麼你也知道這件事了?”
“這麼大的事都快人盡皆知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蘇瀾說到這裏,一雙明眸便又落在淩正道臉上,很是玩味地又說:“不過看你的樣子,怎麼還一副不情願的模樣?”
“你明知道我不會去,還說這種話幹什麼?”淩正道搖頭苦笑起來。
“怎麼你還真想放棄這個機會?”蘇瀾的臉上露出幾分驚訝之色。
的確在蘇瀾看來,淩正道是一個很特立獨行的人,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眼光向來很高的她,才對看起來土裏土氣的淩正道那麼感興趣。
淩正道長的並不帥,而且膚色也略顯有些黑,如果脫掉身上白襯衣,挽起褲腿,他真的還在田間勞作的普通農民沒有太多區別。
也許正是因為這一點,他看上去顯得很是土氣,甚至可以說是其貌不揚。
隻是和許多普通人不同的是,他有一顆並不普通的心。當然,淩正道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過人之處,無非也是仨飽一個倒罷了。
然而在蘇瀾看來,自從她認識淩正道,就覺得他很是與眾不同,總之就是不能用常理考慮他的一些做法。
其實說不用常理考慮,其實淩正道做的每一件事又合乎常理,隻是他往往為別人考慮的多,為自己考慮的少。
淩正道的回答可以說是在蘇瀾意料之中,畢竟在她心裏,他不做點反常的事是不可能的。可是對於這個回答,她內心中還是有些惋惜。
“什麼機會不機會,不是說是金子總會發亮的嘛。”淩正道很不客氣地誇讚了自己一句,隻是語氣卻帶著幾分自嘲的味道。
金子會發亮,也要將蒙在它身上塵土撫去才行,不然它永遠都不見得會亮,這一點淩正道深有體會。
人一生之中的機會並不是太多,錯過往往永遠都不會回來,留在的也隻有回憶的唏噓罷了。
平心而論,淩正道也並不是太想把握住這次機會,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隻是這件好事來的太突然了,突然的讓他還沒有做好任何準備。
兩年時間其實並不太長,可是卻可以改變很多東西。淩正道不希望自己兩年後榮耀歸來後,所麵對的卻是種種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