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展程在官場沉浮多年,這種世態炎涼的情況也是見得多了。
那些人看重的永遠是你的權力,到底們給他們帶來多大的利益。反之你沒有沒有那種權力,那些恭維奉承也會隨之而去。
對於這種常態,胡展程其實完全是可以接受的,可是這一次他的真的不能接受,趙興宇的冷淡態度,讓他徹底感覺自己被孤立了!
小舅子想攀高枝,妻子心在別處,就連孩子都不是自己的,這是一種什麼感覺,悲涼!
“我胡展程是任由你們肆意妄為的嗎?你們想錯了!”憤怒的胡展程抓起桌上的水杯,憤怒比摔在了地上。
“嘩啦”一聲,破碎的玻璃碴子四濺而出,在深夜中也是格外地響亮。
顯而易見,胡展程是故意在趙興宇麵前示弱,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也隻有他自己清楚。
“怎麼了?”趙麗然的聲音,從胡展程身後傳來。
麵色原本還有些猙獰的胡展程,在回頭的那一刻,便又恢複了往日的儒雅與隨和,“麗然,你怎麼還沒有休息?”
趙麗然遲疑了一下,才說:“孩子醒了,我見你還沒有休息,就過來看一下。”
說完這句話,趙麗然便矮下身子,收拾地上破碎的玻璃水杯。
“小心紮手。”胡展程看到這裏,連忙上前抓住了趙麗然的手。
胡展程的這個舉動,讓趙麗然有些莫名地慌亂,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對胡展程有一種排斥,不想讓他觸碰自己。
可是慌亂之下,鋒利的玻璃碴子卻在趙麗然白淨的手指上,劃了一道血口子。
“對不起,我去給你那紗布。”看到趙麗然流血的手指,胡展程也顯得有些慌亂。
“沒事的,就破了一層皮。”
趙麗然按住了手指,她並不是那種嬌氣的女人,看著到處找紗布的胡展程,她猶豫了下便問:“剛才興宇是不是來過了?”
“對,還是因為福隆澱粉廠爆炸的事,這事你不用擔心,這點事我還是可以給他擋過去的。”
胡展程說著,便拿著一支創可貼走到了趙麗然麵前,“來,我先幫你把傷口包起來。”
趙麗然遲疑著把手伸了出來,她越發地不適應這個丈夫的關懷,“我聽說上麵要派調查組來查爆炸的事,事情是不是不太好辦了?”
聽到趙麗然這番話,胡展程的手不由地停頓了一下,“是有些不太好辦,可是怎麼也不能看著興宇出事吧,我這兩天準備找淩正道說一下,讓他從中幫個忙。”
“找淩……他行嗎?”趙麗然的手指不由顫了一下。
“差不多吧,如今這小子可不簡單了,市裏省裏都有關係,混的可比我這個副市長要強。”
趙麗然已經沒有心思聽胡展程的話了,上麵的調查組要來,那可不是小事,如果淩正道沒有認真對待問題,那搞不好就會出大麻煩的。
“興宇的事也不算大問題,隻要淩正道那邊幫忙,就肯定沒有問題……”
“不行,這事不能……這是違反原則的事情。”趙麗然有些緊張地搖著頭。
“一點小事而已,再說總不能看著興宇攤上事吧。”
胡展程的話讓趙麗然沉默下來,一邊是自己的親弟弟,一邊是自己心愛的男人,這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去選擇。
“難道淩正道在你心裏,比你親弟弟還重要嗎?趙麗然你太過分了!”
趙麗然的表現和態度,讓胡展程對淩正道更加地怨恨,隻是鼻梁上的眼鏡,把他那怨恨的眼神隱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