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明哲也算是狡兔三窟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藏的到處都是。淩正道和沈慕然苦苦找了兩個小時,還真又找到很多有價值的東西。
比如幾年前中平縣北關拆遷項目,馮明哲依靠自己姐夫,當時的縣長李富春,又籠絡原市建委主任盧新明,在毫無資質的情況下拿下這個項目。
隻可惜最後北關的拆遷項目,最後還是落在長興市錦繡集團手中。
一直以來,興隆集團在長興市的子公司,也就是由淩珊所控製的錦繡集團,幾乎是壟斷整個成州房地產業的。
馮明哲自然鬥不過背後有王朝軍的淩珊,好像因為北關的項目,也為縣長李富春下台的一個開端。
這些年來,與馮明哲存在利益關係的,有原中平縣長李富春,原教育局長張學文,原中平縣公安局長,政法委書記馬立良,已經現任成州市代市長盧新明等二十多名幹部。
這其中的一部分幹部,已經相繼落馬入獄,唯獨成州市的兩位市級領導,目前還相安無事。
“沒想到一向正派的馬書記,也和這個馮明哲有所勾結,還有這個整個喊冤在市紀委喊冤邱鳳泉。”
沈慕然搖了搖頭,顯然目前的發現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範圍。
“怎麼你不提下盧市長嗎?”淩正道不由問了一句。
“他是在我預料之中的人。”
“話雖然如此,可是這樣東西都是馮明哲的一家之言,不見得能定領導們的罪。”
淩正道在紀委這麼久了,自然明白要徹查一位市級領導,並不是隨隨便便的一紙信息就夠的,需要的是更多有實質性的證據。
那種隨便找點證據,就能抓人的事,隻是電視上演的,現實中遠要複雜很多。即便是淩正道這種膽大妄為之人,也不可能拿著馮明哲的受賄項目去查市級幹部,
“遲早的事情。”沈慕然站起來了身子,看了看時間又說:“差不多,該回去了。”
“咱們就這麼走了,不給人收拾下?”淩正道不由問了一句。
淩正道說的收拾,並不是說要給馮明哲整理家務,是因為他覺得,肯定還有別人來搜馮明哲的家,收拾一番不留痕跡,避免打草驚蛇。
“為什麼要收拾,讓後麵來的人看看不好嗎?反正他們也不知道我們掌握了什麼,到時候投鼠忌器,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沈慕然是一個很善於心理戰的女人,她的一貫風格也是敲山震虎,擺明了告訴你,我要對付的就是你,從而占據心理優勢。
淩正道思量了片刻,也不由地點了點頭,的確讓某些人有所收斂,不見得不是見好事。“那這些東西,沈局你打算交給你誰?”
“當然是交給高書記了,這件事應該由你們市紀委上報的。”
“高書記……”淩正道遲疑了一下,才說:“我看還是直接上報的好。”
“淩正道你什麼意思,這事你們的紀委書記都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不太像話?”
“不是我懷疑高書記,隻是不希望其中再出什麼岔子。”淩正道笑了笑,他知道沈慕然是非常信任高誌強的,所以便找了這麼一個理由。
“那好吧,不過你真的不應該懷疑高誌強,這並不是因為我和他的私人關係,你可能不知道,你出事後,他一直都在幫你,而且是第一個在田書記麵前為你解釋的人。”
淩正道看著沈慕然那嚴肅認真的模樣,也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說起來淩正道很多時候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頂頭上司抱有質疑的態度。要知道高誌強在紀委,可是從來沒有難為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