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這個詞彙,基本上是與淩正道無關的,而且他給自己的定位,一直以來也都是很低的。
可是這一次的淩正道,似乎有些不同,他那滿篇的醉話裏,盡是一些,拳打茅台,腳踢五糧液的狂妄之言。
當然除了這些,完全喝醉的他,似乎也進入了一種洗腦的狀態,即便是閉著眼睛,嘴裏還是在嘀咕著:“長州白酒,省優國優。”
的確帶領一個隻能靠勾兌維持現狀的長興白酒集團,還拖著一個空殼澱粉廠,淩正道還想做國內白酒行業的老大,這野心大的都沒邊了。
“行了,別說了到家了!”林建政拖著淩正道,來到一間掛著405門牌號的房間門口。
“家……那個家?”
淩正道睜了睜眼睛,看到房門上的門牌號,整個人突然清醒了過來,“林建政,你糊弄鬼的吧!這是我家嗎?這不是賓館嗎?”
林建政愣住了,他真有想到喝了二斤半白酒的淩正道,竟然還能認出眼前是賓館客房。
不過很快,林建政就發現自己太高估淩正道,原本還有些清醒的淩正道,竟然在身上一番亂摸,嘴裏還嘀咕著,“我鑰匙呢……沒鑰匙我怎麼進去。”
“鑰匙在我這。”林建政說著,就打開了房門。
這的確是一間賓館的標準情侶套房,不過檔次卻有點低,房間中除了一張大床,兩個沙發一個茶幾,一台掛在牆上的電視機就再也也沒有什麼了。
整體規格看起來,很像是火車站附近的那種低價賓館。
不過就是在這如此廉價的賓館客房大床上,卻橫臥著一位沉睡過去的女人。
白色的毛線衣,黑色長褲,甚至連腳上的高跟鞋都沒有脫掉,看那樣子似乎也是如淩正道般,喝的不省人事了。
創上的女人身體修長,身材看起來非常不錯,隻是由於長發遮在臉上,加之房間的燈並沒有打開,看不清楚具體的容貌。
林建政扶著還在嘀咕那句“長興白酒,省優國優”的淩正道,看著床上昏睡過去的女人,黑夜中他的眼睛看起來有些晶瑩。
就在這時候,林建政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他掛斷了手機,便將淩正道推到了那張大床上。
“林建政……你他娘的想摔死老子嗎?”淩正道迷迷糊糊地罵了一句,便一個回身,摟住了旁邊正在熟睡的女人。
不知為何,林建政的眼睛中突然迸出怒火,他握緊了拳頭,似乎是要打淩正道似的。可是遲疑了許久,他卻緩緩地鬆了自己的拳頭。
伴隨著一聲長歎,林建政大步走出了客房,狠狠地帶上了房門。
賓館的這條走廊並不長,可是林建政卻感覺永遠都走不到頭似的。身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這一次林建政接通了電話。
“親愛的,你怎麼不接電話呀,我都已經下高鐵了,你怎麼還不來接我?”
電話中傳來一個甜美的女聲,即便是在抱怨,可是那充滿京腔的聲音,讓人聽了依舊很是舒服。
“等我十分鍾,十分鍾後馬上就到,主要是工作太多,我一時間也走不開。”
“那好,你開車慢一點兒,不著急的。”
林建政掛斷了電話,便走出了這家位於成州市東郊的小賓館。
……
也不知睡了多久,翻江倒海的胃讓淩正道從沉睡中醒了過來,他匆匆地坐起身子,胡亂地穿上鞋子就下了床。
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總算是進了衛生間,而後自然是一番狂吐。
今天淩正道真的喝的太大了,幾乎把胃裏的東西都吐光了,人還是有些不清醒。在自來水管前漱了漱口,他幾乎是閉著眼睛又摸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