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臨山市海鮮樓的一處高檔雅間,被免追責釋放的吳月雙,一洗前幾日的消沉與黯淡,此時正在為自己離開市局拘留所擺宴慶祝。
當然這個宴並沒有外人參加,隻有吳月雙自己,前夫錢磊,以及女兒錢小寶。即便是隻有一家三口,吳月雙卻還是要了一桌子的美食海鮮。
“老錢,你嚐嚐這鮑魚,還有這龍蝦都是當天運過來的,很鮮的。”吳月雙興致看起來很是不錯,而且時不時幫錢磊夾菜。
“我吃不慣這種東西。”錢磊搖了搖頭,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哎吆~你說你什麼時候能改了身上的這土氣,就餅子鹹菜合地口味是不……”
吳月雙有些不悅地搖了搖頭,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錢磊這沒有生活品味的樣子。
“餅子鹹菜怎麼了,最起碼我吃的安心,這東西我吃著惡心!”錢磊怒聲打斷了吳月雙的話。
突然發火的錢磊,不僅是讓興致勃勃的吳月雙一愣,連女兒錢小寶也是不解地問了一句:“爸,這是怎麼了?”
錢磊沒有說話,此刻他的心情有多麼複雜,隻有他自己可以體會。
“錢磊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惡心你了是嗎?這些年來,小寶讀書生活,你有管過嗎?你憑什麼說我惡心!”
吳月雙也突然惱怒了起來,“我是讓人家抓起來了,可是我不是沒有事了嗎?我清清白白的,分明就是別人誣陷我!”
“你清白不清白,你自己心裏明白!”
錢小寶見父母吵了起來,連忙起身相勸,“爸,媽,你們別吵了,我們一家人吃飯和和氣氣的多好。”
“這是我吵嗎?分明就是你爸嫌棄我,我這麼多年我容易嗎?在外麵被人欺負,回來還要看你們的臉色……”吳月雙說著說著,竟失聲痛哭了起來。
看到前妻這般委屈無助的模樣,錢磊歎息了一聲,說:“我回去了,這飯你們自己吃吧。”
錢磊真的沒有心思吃這頓飯,他忘不了前些天與淩正道喝酒時,淩正道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雖然他很希望淩正道所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可是他卻很清楚,淩正道是不會騙自己的,而且沒有依據的話他也不會對自己說。
這次醫院藥品問題的事情,吳月雙從中脫身而出了,可是錢磊卻從當時淩正道的態度中,聽出市紀委對吳月雙的調查,遠遠不僅是如此。
現在自己該怎麼辦?錢磊並不是知道。
“錢磊,你給我站住!”就在錢磊走出海鮮城的時候,吳月雙竟也匆匆地趕了上來。
錢磊停下了腳步,看著臉上寫滿了焦慮的吳月雙,低沉地說了一句:“你還想幹什麼?”
“你……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麼?”吳月雙遲疑著問了錢磊一句。
“我知道的,你自己應該也知道。”錢磊說著,便又回過頭去。
“你難道就真忍心看著我坐牢嗎?”吳月雙緊緊地抓住了錢磊的手。
她太了解這個前夫了,剛才錢磊的表現,讓她感覺到了深深的危機感。不然的話,他斷然不是會對自己說出那番話的。
正是因為如此,吳月雙見錢磊憤然而去,才急匆匆地趕了出來。
“你不坐牢誰坐牢?安寧鄉水利大壩怎麼塌的,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錢磊的這番話猶如晴天霹靂般,落在了吳月雙的頭上,恐慌不已的她不由地後退一步,用有些發顫地聲音反駁著:“你說的……是什麼,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