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致朋的情況,淩正道基本上是了解的,作為市長的司機,也算是有個體麵的工作了,而且在成州有房子也有妻兒。
隻是小日子過的非常滋潤的鄭致朋,卻很少去回老家看望年邁的母親,甚至說,他已經忘了自己還有一個母親。
“淩正道,你應該清楚,鄭致朋的母親不可能會無緣無故來成州吧?”
沈慕然看著陪同鄭致朋母親,一同走進拘留室的盧新明,有些不悅地問了淩正道一句。
“嗯,可是老人家從鄉下來到成州也不容易。”
淩正道坦然地點了點頭,又說:“盧市長如此重視鄭致朋,甚至還特意請來了鄭致朋的母親,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和你的看法一樣,不過還是那句話,現在沒有證據來證明什麼。”
“能改變你的思路,我覺得讓盧新明見到鄭致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淩正道此刻隻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揭掉盧新明臉上的那層虛偽的麵具。
盧新明自然知道,自己的這般舉動很危險,甚至會讓淩正道和沈慕然更加懷疑自己,不過此刻他卻要不惜一切代價,穩住鄭致朋。
“隻需要爭取五個小時,自己就可以順利地離開了。”
離開成州潛逃出國,這是盧新明很不想走的一條路,即便是這條路他已經謀劃了許久,卻依舊有些不舍。
然而盧新明卻很清楚,如果自己今晚不走的話,那麼明天恐怕就走不了。
這些年,盧新明能夠一次又一次地遊走在邊緣之處而沒有倒下,與他那果斷的行事風格,是有很大關係的。
十五分鍾後,盧新明和鄭致朋的母親,從審訊室中走了出來。
“阿姨你不要著急,小鄭的事那就是我的事,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問題,我來給你養老送終,我就是你的兒子。”
就當著淩正道和沈慕然的麵,盧新明親切地握著鄭致朋母親的雙手,一番話說的真是感人肺腑。
人到底可以虛偽到一種什麼程度,在淩正道看來,盧新明差不多已經觸及到了虛偽的底線了。
“沈局長,淩局長,非常感謝你們對老人家的理解,如果有什麼事,也希望你們不要難為老人家,可是直接找我的。”
“這一點盧市長請放心,有事我肯定會第一時間找你的。”沈慕然點了點頭,可是語氣卻有些不太友善,看的出她也已經看穿了盧新明的虛偽。
盧新明隨後就離開了,臨走前還特意當著淩正道和沈慕然的麵,給市政府招待人員打了一個電話,要求給鄭致朋的母親安排一個好的住處。
“盧新明真會演戲!”看著市長的專車開走了,沈慕然有些厭惡地說了一句。
“沈局,你不覺得盧新明有些奇怪嗎?”淩正道若有所思地問。
“什麼意思?”
“盧市長特意請來鄭致朋的母親,目的就是要見鄭致朋,而且為了見鄭致朋,他還不擔心我們懷疑他的動機……”
“你是說,盧新明給自己留了退路?”沈慕然恍然大悟,“放心吧,我不會讓盧新明離開成州的!”
“可是你怎麼去攔一個市長?畢竟他不是吳月雙,而且我們也沒有掌握他的任何證據,這恐怕是攔不住的。”
淩正道和沈慕然幾乎是同時想到,盧新明已經在為潛逃做準備了。隻是盧新明如果在今晚離開成州,要攔這位市長真的沒有那麼容易。
“以為這樣,他就能走的了嗎?”沈慕然不屑地笑了笑,便拿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安排人盯住盧市長,如果他有什麼動作立刻向我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