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可怕的是,男子上身赤露的皮肉,竟被人硬生生地剝卻半數,殷紅的血絲與黑色的土灰溶在一起。即便是淩正道膽子並不小,卻也是看的牙齒有些發寒。
眼前的男人雖然幾乎已經沒有人樣,可是那張臉卻還是很容易辨認的,正是成州市的代市長盧新明。
就在被剝了半張皮的盧新明旁邊,還有一個被五花大綁,嘴上同樣封了膠帶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就是泰達地產的負責人戚雅。
隻是此刻這個原本優雅大方的女人,蒼白的臉上卻寫滿了驚恐,尤其是那一雙原本帶著嫵媚的眼睛中,瞳孔顯得格外的大。
淩正道看到這裏,剛要準備去幫戚雅解開身上的繩索,身後卻傳來了一個很是冰冷的聲音,“小淩,你不應該來這裏。”
這個聲音對淩正道來說,熟悉中卻又透著陌生,他緩緩地回頭,看向那張在昏暗燈光下,顯得很是陰鷙的臉,有些悲痛地說了一句:“錢哥,你這又是何必?”
站在淩正道身後的人,正是原南柳鄉鄉委書記,中平縣公安局副局錢磊。
隻是此刻的錢磊,看上去完全不是以前那位和藹可親的鄉委書記,更不是那位心懷正義的縣局副局。
手裏握著一把血淋淋牛耳刀,身上、臉上染滿血跡的錢磊,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屠夫。
“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應該去問你眼前的這位盧市長!”
錢磊的語氣本來很是低沉,可是在說到“盧市長”三個字時,卻變得無比凶暴起來,“問問這個人麵獸心的狗東西,他到底幹了什麼!”
“錢哥,你之前也是一名警察,你不能知法犯法,盧新明的罪責自有法律製裁他……”
“法律?小淩你跟我談法律,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如果法律真的那麼管用,又怎麼會讓這麼一個畜牲當市長?”
淩正道看著錢磊通紅的眼睛,心裏更是一陣難受。
錢磊凶暴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公道可言,上位的也永遠都是一些衣冠禽獸,這些禽獸,就要嚐到禽獸的下場!”
“錢哥你先冷靜下,省裏已經開始查盧新明的問題了,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
“懲罰,怎麼懲罰他?判他十年還是八年,就算叛他無期死刑又如何,他能償還小寶和月雙的命嗎?”
“你想的太極端了,為了這樣的人,走這樣的路真的不值。”淩正道歎息著搖頭。
“不值又怎麼樣?”錢磊握緊了手中的刀子,“我就要一刀一刀地折磨這個畜牲,就要讓他生不如死!”
“錢磊,如果你還把我當兄弟,就把你手裏的刀放下,這樣你還有機會的。”淩正道痛苦地看著錢磊,他不希望的這個好朋友走上一條不歸路。
“小淩你是個好人,也是個好幹部,所以我不想難為你。但是你也不要阻攔我,更不要跟我講什麼大道理。”
錢磊說完這句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低沉地說:“機會?我的女兒還有我的愛人都死了,你說我還有什麼機會,這些你能體會能理解嗎?”
“我能,你應該知道,我的妻子也是被人害死的!錢哥,人死不能複生,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一定會讓盧新明得到應有的懲罰……”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不相信這個官官相護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