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正道這番坦然之話,頓時讓霍令春覺得這個年輕人很坦誠。不過他也奇怪,這麼一個坦誠的人,怎麼心裏還會有那些歪腦筋呢?
“我這個人沒有什麼愛好,最喜歡的就是酒,而且隻喜歡白酒,什麼洋酒之類的我是喝不來的,少了那種苦辣之後的甘甜。”
霍令春說著,便給淩正道倒了一杯酒,“淩書記,你嚐嚐這句怎麼樣?”
淩正道一入席就看出來,霍令春這是來讓自己品酒的,偌大的一張桌子上,光是盛酒的家夥什就擺了七八個。
酒文化博大精深,從杜康釀酒至今那曆史也有幾千年了,讓在行的人說說,說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不過淩正道嘛,雖然也沒少喝酒,可是對酒真的沒有什麼研究。他的對酒的評價隻有幾個概念;“夠勁”、“不錯好喝”還有就是“勾兌的吧”、“假的吧”,僅此而已。
“不錯好喝。”淩正道嚐了一口酒,便給出這個評價。
霍令春頗有興致地等待著淩正道的下文,可是淩正道卻夾菜吃了幾口,便又舉杯回敬,“霍總,再次感謝你的邀請,我借你的酒回敬一個。”
“好。”霍令春點頭舉杯,心說這小子的話是不是在後麵?
可是結果卻讓霍令春有些失望,淩正道壓根沒有評自己的酒如何如何。
並不是淩正道不想說幾句恭維的話,關鍵是他詞窮,對酒實在是沒有研究,關公麵前耍大刀的事,他是不想幹的。
雖說淩正道很善於忽悠,但是他忽悠的人的那套,都是他所擅長的東西。如果是連自己都不懂的東西,還拿出來蒙別人,人家會信你才怪!
霍令春似乎很不甘心,接連給淩正道換了幾次酒,得到的評價依舊是“不錯高喝”,或者是“這酒香,夠勁”之類的膚淺評價。
沒有辦法,誰讓淩正道在酒這方麵,就是個膚淺之人呢。
“淩書記,你覺得這酒是什麼類型的,是南酒還是北酒?”霍令春很不甘心地問了一句。
“霍總,您這就別難為我了,你準備這麼多酒,意思我也明白,雖然這酒我喝著都挺好的,最起碼不嗆喉嚨,可是你要讓我說門道,這個我真不在行。”
“怎麼你不懂酒?”
霍令春有些驚訝地看了淩正道一眼,就這連點酒的門道都說不出來的人,竟然還敢說振興長興白酒,憑什麼呀?
“這個是真不懂,不過我覺得我口味還挺正常,你剛才讓我喝的這幾杯酒,確實很不錯也很好喝。”
“淩書記,你要明白一件事,你既然要涉及某個行業,就應該要充分地了解這個行業。”霍令春的態度變得嚴肅起來。
“這個你說的對,所以我有向您取經學藝的打算。”
霍令春打量了淩正道好一會兒,卻不由地笑了起來,“行,你這話當年我也說過,你應該也知道,我也不是釀酒出身的。”
“了解過一些,您是部隊轉業回來了。這樣是我佩服您的地方,一個外行打敗了那麼多內行,這個不簡單。”
霍令春再次點頭,他確實在淩正道身上,看到自己年輕時的幾分樣子,心裏對其也多了幾分認同感。
“打鐵還需自身硬,如果你真的有振興長興白酒品牌的想法,我覺得你還踏下心思,好好研究一下酒這個東西。”
“霍總,可能我又要讓你失望了,我沒有心思也沒有時間去研究酒文化,我隻是想把長興白酒賣出去而已。”
淩正道的回答很務實,隻是這個務實的回答卻充滿了功利性,似乎並不符合霍令春對酒的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