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官場上搞掉別人,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就是你的權比太大。隻要你有足夠的權力,無需如履薄冰,也無需處心積慮,直接官大一級壓死人就可以了,根本就沒有那麼麻煩。
不過要獲得足夠的權力,卻需要如履薄冰,處心積慮地一步步去爬。然而在這個過程中,人的很多本質就會被放棄,包括做人的尊嚴和良知。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特麼就不信了,我林建政就一直低人一頭,我就是要站在最高位,把那些孫子統統踩到腳下!”
林建政說到這裏便再次站起身子,這個年輕人有能力也有野心,或許有一天他真的能站在權力的巔峰之處。
“你喝多了,讓你秘書過來接你回去……”淩正道似乎已經恢複了平靜。
“我特麼沒有喝多!”林建政打斷了淩正道的話,“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隻要你我聯手,就沒有擺不平的事情。”
“對不起,你找錯人了。”淩正道搖了搖頭。
“淩正道,就算是你當官為了老百姓,可是就你現在這官,真的能為所有老百姓當家做主嗎?你不能!你沒有那麼大的權力,就隻能眼睜睜看著人家逍遙法外。”
雖然淩正道一向不認同權力之說,可是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認,林建政說的話沒有錯,在官場上沒有權力,又能成什麼事?
可是林建政之說,在淩正道看來卻是以為民做主為借口,滿足自己私欲的一種做法。這種做法或許沒有什麼不對的,然而卻始終不是淩正道想要走的路。
如果為民做主成為一個借口的話,淩正道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做到問心無愧。當人民群眾利益和自己私利發生衝突時,又該如何去舍取?
淩正道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明白官,因為他對自己的仕途從來都沒有一個規劃,哪怕是他最擅長的就是規劃。
當官不求個人目的,這就是淩正道。
“你應該回去了。”
淩正道沒有正麵回答林建政的話,因為他此刻也有些迷茫。之前說好的放棄仕途,可是在此刻,他卻發現自己原來還有很多之事。
林建政的酒量雖然不怎麼樣,可是三杯白酒對他來說也僅僅是半醒半醉而已,甚至說此刻他還很清醒,之所以表現的那般不顧形象,也許隻是一種壓抑的釋放。
“好吧,今天這頓你請了,有機會我再請你。”林建政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苦澀,此刻的他並沒有什麼醉意,看起來也是清醒的很。
道不同不相為謀,此刻就是林建政對淩正道的感覺,自己與他並不是一路人。
顯然這次林建政與淩正道的交心之談是失敗的,原因是林建政並沒有拿出真心,畢竟他還沒有像以往那樣真正的喝醉。
如今的林建政,在某種程度上似乎對淩正道已經有了一絲的戒備。這種戒備源自林建政自己,因為他並不知道自己未來的仕途之路,是否能夠做到獨正其身。
不多時,那輛掛著東N60000的帕薩特停到了成州市的某個路段路口,這輛車是長興市委書記的專車。
“林書記,您要去什麼地方?”秘書為林建政打開車門,小心地問了一句。
“回長興市。”林建政的身上雖然帶著酒氣,可是他的思維卻非常冷靜,完全沒有之前的那種癲狂之舉。
坐在車上之後,林建政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街頭,過了許久才從身上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爸,我是建政……對,我這邊沒有事的,本來一離開成州紀委,我就想給您和小柔打電話的,不過卻又被紀委的淩正道主任給攔下來了。”
林建政的話語中的含義已經很明確了,長興集團這次問題的罪魁禍首,被他推到了淩正道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