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田光明還是東嶺省的省長,如果淩正道要做他他的兒子,他也許並不會如此感動,畢竟那時候他是領導,想要做他兒子的人實在太多了。
當然如果田光明還是省長,淩正道也不會去做領導的兒子的,因為想做領導兒子的數不勝數。
可是現在,沒有人會做一個落魄老人的兒子。
關於田光明與自己生父的私人恩怨,淩正道現在基本已經了解了,雖然二叔等人都說過,田光明的兒子的死是與吳瘸子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毫無疑問,田光明當年在白嶺市任市長時,是非常反對吳瘸子黑惡勢力團夥的,也曾一度受到吳瘸子等人的威脅。
對與錯已經無需再去驗證什麼了,但是田光明對於原則的遵守,無疑是讓人敬佩的。
如今田光明更是將生死置之度外成全淩正道,就憑這些,淩正道就認為這位老領導有資格讓自己喊一聲“父親”。
田光明哭了,這個官場上的無情之人,時隔多年再次流淌下了滾燙的淚水。
沈慕然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裏也是充滿了酸楚。無論以前在東嶺省她如何與田光明意見相左,可是這段時間在羅塔地區,她卻真正見識到了田光明那種責任大於山的高尚品質。
人無完人!田光明是一個充滿了各種缺點的領導,可是真也是如此,他才會那麼真實,才會體現出他的身為領導的責任感不是嗎?
按照田光明的安排,在羅塔地區的援助大部分中國人將會撤離到多蘭城。留在羅塔地區的中國人包括田光明在內,隻有不到七十人,包括三十名負責保護工作的軍人。
值得一提的是,這支三十人的隊伍的負責人,就是之前被丁六一拳撩到的那個上尉李雷。不得不說是,這個李雷,竟然還是沈慕然帶過的兵,沈慕然曾經是李雷的教官。
正是因為如此,沈慕然才將李雷從高啟明手中要過來。李雷隻是一個軍人,以服從命令保護國家為天職。
“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回國?”沈慕然用一種冷漠的態度看著淩正道問,她的冷漠代表她在生氣。
即便是知道淩正道如今是迫不得已,也能理解淩正道的一些做法,可是這個混蛋看到自己,怎麼一點兒都不熱情。你給我一個擁抱能死嗎?
“我必須要回去看一下。”淩正道認真地點了點頭。
“你自己考慮好,如果回不來了可不要怪我!”沈慕然沒好氣地又說。
“沈廳這你就放心吧,我現在是以美方的身份出使中國,隻要你沈廳不舉報我,應該不會有人察覺我的身份吧……”
“瞧你那一副漢奸的嘴臉!”
沈慕然怒聲打斷了淩正道的話,她就是看不慣淩正道那種對什麼事情都無所謂的模樣。
“沈廳你這話說的,如果我真是漢奸,你還不得一槍崩了我?”
淩正道得意地笑了起來,他感覺自己有些惡趣味,就喜歡看到沈慕然生氣卻又拿自己沒有辦法的模樣。
“你以為我現在不敢一槍崩了你!”沈慕然說著就將手槍抵在了淩正道的腦門上。
這並沒有嚇到淩正道,沈慕然會對自己開槍,打死淩正道都不信。
雖然沈慕然的手槍連保險都沒有落,可是這並不代表著她不會教訓淩正道。看著淩正道那嬉皮笑臉欠揍的模樣,沈慕然抬腳就將淩正道踹了出去。
這一腳沈慕然踹的並不輕,淩正道連連後退數步,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模樣還是很狼狽的。
沈慕然一腳踹開了淩正道,便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人了,揍了淩正道那麼久了,她自然知道淩正道能承受多大的力道。
雖然沈慕然那一腳踹的很有分寸,不過卻也讓淩正道坐了半天才爬起來。
“六叔,你就這麼看著我被那女人打嗎?你可是來保護我的。”淩正道有些幽怨地對斜眼看著天空的丁六說了一句。
丁六對著淩正道斜了斜眼睛,慢吞吞地說了一句:“你娃就是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