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正道一直都覺得非洲夜晚的星空很美麗,不過今晚,他卻完全沒有心思去看那璀璨的星空。
沈慕然的身體一直在發抖。
雖然非洲的這個季節的氣候還是很溫暖的,可是就算是炎熱的夏季,在水裏連續泡幾個鍾頭泡到半夜,估計也會有些受不了的。
更何況沈慕然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而且又在發燒,這種情況無疑就是雪上加霜。淩正道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地抱住沈慕然,希望能為她驅散掉身上的寒冷。
“我們走吧。”淩正道輕聲在沈慕然耳邊說了一句。
“等到明天中午。”沈慕然的聲音已經細不可聞了,很顯然她的身體承受能力已經快達到極限了,不過她的耐心和毅力還在。
“你的身體……”
沈慕然突然伸手捂住了淩正道嘴巴,目光透過草叢看向了遠處。這種特有的警覺性,是經常多年的錘煉所練就的本能。
遠處的黑夜中,淩正道看到了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影。沈慕然的判斷沒有錯,那個雇傭兵果然還沒有離開。
至於那同樣躲在暗處的雇傭兵之所以會現身,應該是已經沒有了足夠的忍耐,
一隻小蟲子飛到了淩正道的鼻子上,讓淩正道忍不住張開嘴巴要打噴嚏,不過沈慕然隨即就用嘴堵上了淩正道的嘴。
“唔……”淩正道的眼睛不由睜大了幾分。
沈慕然親吻在淩正道的嘴上,似乎便不想再移開了,她在吮吸淩正道的口水。
很顯然這並不是什麼調情,而是一種攝入身體能量的方式……
淩正道雖然明白沈慕然在幹什麼,可是沈慕然的表現卻讓他的心神躁動了起來,他還是第一次與沈慕然如此的親吻。
這是一個漫長的吻,一直持續到東方魚肚發白。期間沈慕然有幾次險些昏迷過去,硬是被淩正道又給親醒了。
這是一種什麼體現?淩正道的感覺是整個嘴都已經麻木了。
“我們可以走了。”沈慕然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就從淩正道身上向下滑去,她的身體承受能力已經超過了極限。
之所以一直堅持著沒有倒下去,是因為一個信念在支撐著她,這個信念就是要和淩正道在一起。
也許信念這個詞用在這種情形下並不恰當,可是用在沈慕然身上卻非常恰當。
對於沈慕然來說,她所追逐的愛情就是如同她通過層層選拔進入特種作戰部隊一樣,一次次的艱苦磨礪,一次次的殘酷考驗,將沈慕然打造成一個女兵王的存在。
如今她所走的這條追求之路,遠比她年少時的那些磨礪更勝許多,這不僅僅是愛情,更是一種死亡式的磨礪。
終於在確定了淩正道已經安全了後,沈慕然完成了自己的信念倒了下去。
“沈慕然……沈慕然……”淩正道將沈慕然抱出水窪,不斷地呼喊著她的名字。
“我還活著……不過我需要治療。”沈慕然眯著眼睛,用極其虛弱的語氣說了這麼一句,不過她那張憔悴的臉上,卻帶著一絲的微笑。
沈慕然必須要得到及時的救治,可是現在又該去什麼地方?
唯一能與外界聯係的衛星電話已經沒有了,就連之前的那部已經沒有油的車,都被那些手賤的雇傭兵給炸毀了。
淩正道將馬德身體的衣服扒了下來,將沈慕然緊緊地綁在自己的後背上,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沈慕然根本就無法支撐住。
之前從部落小鎮到達大草原,開車大約用了一個多小時,路途應該並不算太遙遠,淩正道現在唯一能去的地方,就隻有之前的部落小鎮了。
因為附近除了那個部落小鎮,便再無其他人煙。
車跑一個小時的距離人要走多久?最起碼也要三四個小時左右,沈慕然是否能夠堅持三四個小時,淩正道並不知道,他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快地趕到小鎮。
淩正道現在的情況也並不是很好,已經兩頓沒有吃東西了,又在水裏泡了一宿,這種滋味不用想就知道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