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溪看了一眼身邊,隻見秦夢點點頭一把推開了如玉,這才讓那個瘋子一樣的女人停止哭泣,她一把端住她的下巴,把一塊抹布堵了進去,指著如玉道,“你……別剪了,用手拔!”如玉睜大了眼睛,看了看眼睛裏布滿血絲驚恐萬分的蓮兒立即跪下道,“二小姐,這……奴婢已經知道了,定會如實回稟大小姐,二小姐絕不是縱容奴才的……”
雲溪冷笑一聲,用那黑寶石般的眸子靜靜地端詳著已經垂死掙紮的蓮兒,“你來動手,要是不動……休想出去!”
如玉雖然跟著容雲香也沒做過什麼光彩的事,但是畢竟是個奴婢,心腸倒也沒有壞道骨子裏,今日一見二小姐的非比尋常已經是吃驚不小了,她看了一眼秦夢手上捏的短刃,無奈隻好一把一把扯光了那滿頭的秀發,隻聽得頭發與頭皮撕裂的劈啪聲,愣是花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算完事,看著地上和手中的鮮血,如玉頓時嚇得癱軟了下去——她是閉著眼睛一把把扯完的,再見那個已經滿眼血絲淚水連連渾身慘白的蓮兒,再鎮定的人恐怕都不會淡定了。
看著如玉因為驚恐而發抖的身體,容雲溪知道,從此這個如玉不會再敢小看她了。
沒過一會,隻見幾個家丁就在後山的亂墳崗挖了一個坑,第二日再看卻已填平……
“聽說今天大少爺回府?”
“是的,想必已經到了吧!”
雲溪淡笑,“容浩你終於回來了……”
前世,這個為了親妹妹不惜對痛下狠手的所謂的哥哥,容雲溪簡直憎惡到骨子裏,“二小姐,怎麼了?”剛回到翡翠居,身邊的雲裏就看她有些不對勁。
“雲裏,大少爺是否在正廳?”
“應該是的,奴婢剛還看見一個公子進去了北苑,想必就是大少爺吧,不過這個大少爺看起來卻不很麵善呢!”
這要是問院子裏的老姑娘保準個個癡心絕對,好在雲裏是新來的說了實話,“豈止是不麵善,根本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心裏咒罵道。
不知從何時起,容雲溪也變得那麼怨念了,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詛咒是最不為人所恥的,可是現在卻不得不對前世的仇人如此,果真也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呢!
“父親!”容浩風塵仆仆這就進了前廳,“嗯,回來了?”容威站起身來一臉的喜悅,“這些年在外麵還好嗎?”
容浩點點頭,“父親身體可好?”
“嗯……無礙!此去百琴國有什麼收獲啊?”在他看來這個兒子不光是畫工出色更是個瀟灑倜儻的主兒,隱約還有自己當年的風采,要是能繼承這宰相府所有的榮耀那自己簡直就是死而無憾了。
容浩這才坐下,“父親,百琴國國力雖然強盛,但是據兒子私底下觀察發現熊皇後樹大根深,百琴皇帝早有廢儲之心且各皇子已經成年,恐怕一場奪嫡大戰勢在必得啊!如此一來,隻要挑起皇子之間的鬥爭,不怕他們不內亂,到時候我南梁國想要平定北方定能指日可待啊!”
容浩說的天花亂墜,沒曾想容威卻並沒有對兒子的觀點做任何評價,使得容浩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父親……”
“浩兒,你可知道當今風頭最盛的大將軍是誰?”容威一邊兀自品茶一邊問道。
“兒子聽說原來外祖父手下的一個叫裴長青的已經被升為鎮國大將軍,不知父親說的可是此人?”容浩試探道。
“哼,還算你有點見識!”容威呷了一口茶,繼續問道,“那你可知道你外祖父家又有誰能代替此人呢?”
容浩一驚,要說二十年前還有外祖父能擔當此任,現在嘛,關家隻有一個獨苗,那是個什麼貨色全京城乃至全南梁國的人都知道,是絕對不可能擔此重任的!他搖搖頭好生歎氣。
“哼,現在朝中手握重兵能夠遠征的隻有此人了!要是真如你所說,那麼裴長青就會立功,就會大權獨攬,你倒是說說,南梁國還有我這個宰相做什麼?前些日子我還收到呈遞上來彈劾我的奏章……你說,你是要幫著外人來跟為父作對嗎?”
“父親,這……兒子不知道啊!兒子錯了!”容浩驚慌失措,這個父親雖然荒淫好色,但是在大事上絕不糊塗,他這麼說肯定有道理的。
容威這才站起來雙手伏在容浩的肩上,意味深長地說,“為父這麼說都是為了你好!你和香兒都是我宰相府的榮耀,以後光耀門楣富貴千秋就交給你們了!”
“是的,兒子知道!聽說上次在太子府上……”容浩一想起妹妹受的恥辱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根本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容威這才哼了一聲,“是她自己技不如人!都是自家人,也都是我容威的榮耀,這件事你別再提了,男兒應該把目光放在朝堂之上!小女兒家的事情,以後我不想再從你嘴裏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