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看來大夫人是聽見了……這會該是氣得不輕啊!”雲裏看著麵不改色的容雲溪道。

“她隻有這一個兒子,怎麼能不著急呢?秦夢……”容雲溪喚來秦夢道,“關家那邊怎麼樣了?”

“回郡主,馬將軍前些日子被封了保國公,已經到了京城,想必是得知關天之死要向聖上討個說法呢!”

保國公馬修保,前世了解不多,可是他隻有這麼一個妹妹,想必是十分在意她的,關天已經死了三天,可憐白發人送黑發人,關家就此斷絕,想想真是痛快!

“這麼說,明天朝堂之上想必很是精彩了,不如我們給關夫人提個建議!秦夢……”容雲溪示意秦夢靠過來耳語幾句便罷。

還在養傷的容雲香怒不可遏,接連打碎了幾碗湯藥,“你們,還不扶大小姐出去走走?想悶死我嗎?”新月和如玉無奈隻能照辦,隻見她一瘸一拐,雖然少有疼痛左腳卻還是沒有任何感覺,“該死的!走,出院子裏……”容雲香那長長的指甲嵌入二人潔白的胳膊中生生掐出了一絲絲血跡,“大小姐……您還是多休息會吧!好得快!”新月擔憂道。

“放肆!”容雲香一向自恃體態優雅,如今卻淪落到靠著奴婢攙扶才能好好走路,要是不生氣才怪了,“扶我到那個萬人枕的院子裏,快點!”

她要找容雲溪算賬,是的,肯定是她搗的鬼!她恨不過,什麼時候這個大大咧咧沒心眼子的二妹變得如此狠辣?她倒要看看,這個家是誰說了算!

走了半個時辰,好不容易到了翡翠居,居然看到三姨娘和四姨娘也在,這個牆頭草怎麼也跑這邊來了?容雲香來不及細想,卻聽見容雲溪分明說道,“喲,四姨娘這一雙玉足當真是羨煞旁人,就是在整個京都都找不到這一雙盈盈一握的三寸金蓮啊!”

“可不麼,四妹妹這走起路來纖腰一擺當真風流!”三姨娘也附和一句,雖然她倆也很少來往,不過麵子上也還是要過得去,何況遠遠地看著容雲香來了呢?

此時的容雲香就這樣聽著她們調笑著,心中的怒火更填了幾分,容雲溪說自己就算了,那個賣酒的也跟著瞎摻和,看來真是不想活了,“哼,是誰在後麵嚼舌根子?當真不把我這個大小姐當回事了?”

容雲溪一見,佯裝格外高興的樣子,“喲,是姐姐來了……這,是怎麼回事?”說著便上下打量起來,似乎在看著一個怪物一般。

容雲香被她這樣看的更是渾身聒噪,“你這麼看著我作甚?”如玉扶她坐下,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姐姐哪裏的話,來,快給大小姐上茶……”容雲溪坐在了三姨娘身邊,兩人互相給了一個眼神。

四姨娘看著這個大小姐也不敢招惹,何況受了傷想必心裏是一百個不痛快,正想著借口離開,卻被喊住了,“四姨娘,我剛來你就要走,存心躲著我媽?”容雲香眼皮一抬說不出的鄙夷。

“喲,大小姐,我不過是想起來屋裏還有事,哪會躲著你啊……”

話音未落,容雲香便看了一眼她那被稱讚得上了天的雙足,“哼,聽說你的腳很美,不如讓我也瞧瞧?”

南梁地處南國氣候炎熱,女子向來不以露足為恥,可那是在尋常百姓家,官家女眷是萬萬不可的,四姨娘麵有難色,便看向了容雲溪,容雲溪到覺得好笑,前世的四姨娘不是很有本事的麼?怎麼這會卻變成了軟蛋?

“大姐,剛才不過是調笑一番,你別當真啊……來來來,喝杯新上市的京都毛尖!”容雲溪說著就給大家倒了幾杯,轉移注意力卻是被容雲香一巴掌拍在石桌上的姿勢給嚇到了。

“四姨娘,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容雲香怒火攻心,怎麼會善罷甘休?自己的腳算是廢了,可別人卻是盈盈一握的美足,走起路來還是那麼優雅,隻有自己,隻有自己是個廢物,她怎麼能咽的下著口氣?

“一個是萬人枕的女兒,一個是賣酒的,另一個也不知道是父親從哪裏買來的,寵幸了幾晚給個麵子就抬成了姨娘,你以為你是誰?”容雲香冷笑著,麵無血色狠狠地說,卻是沒有發現背後站了一個人。

等容雲香一說完,容雲溪這才喊道,“父親……”

父親?容雲香一愣,卻是轉身就看到了容威那氣得胡須顫抖的臉,“啪!”一個巴掌貼在了容雲香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上,“混賬東西!來人啊,給我掌嘴二十!”

“啊……父親,不要啊!女兒……父親!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嫡長女!”死到臨頭還嘴硬,果然是容雲香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