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沐陽一看先是一驚,想不到在這公主府還有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續而冷笑,既然不敢現身那就說明他見不得人,一個見不得人的人能有什麼可怕的?

半時辰之限已到,眾人已經入座,靜靜等待著諸位畫師的傑作,不消一刻各自便呈上了自己的傑作,有幾個畫師便畫了這貴族宴飲的場景,人物表情各異甚為細致,眾人連番叫好,還有別出心裁者畫了一幅美女圖,遠看如仙子下凡,近看則神似端陽公主,眾人又是一番讚賞,端陽公主則微微頷首,輪到容浩,隻見百花叢中一個身著青色衣衫的翩翩美男子,場景甚為簡單,正當大家唏噓不已的時候,隻見容浩一盆水倒了下去,卻慢慢顯現出奇異的景象,原來的百花變成了女子的閨閣,那貴公子變成了粉色衣裙的女子,細看那女子卻和端陽公主並無二致,這一抑一揚,在座的各位來賓無不點頭稱妙,鼓掌之聲不絕於耳。

容雲溪看著這容浩處心積慮地想要博得喝彩,想必是誌在必得的,她分明看到容浩那似笑非笑的雙眼迷夢著,容浩,你又想作甚呢?

這場比試已經分出勝負,端陽公主大喜,“不知道容卿家會有什麼樣的要求呢?”

不光是大家想知道,連容雲溪都感興趣起來,隻見容浩像公主和駙馬行了大禮之後便道,“臣愚昧枉顧國法以至於遭受酷刑,如今再無顏麵麵見父母,隻希望那嫡出的妹妹能夠代臣敬孝,可臣竟不知妹妹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臣深感痛心!隻希望能有機會見她一麵曉以大義,死也心甘,還望公主能在陛下麵前進言,臣感激不盡……”

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麼惡心的話來,沒想到這話比惡心更讓人受不了,見容雲香一麵?讓她振作起來對付自己嗎?一想到容浩也是去過百琴國的人,未免不與向來交友甚廣的三皇子有些交情,要是被他們勾結到,那容雲香翻盤的機會還是有的,縱然她再是個草包!

“秦夢……”容雲溪輕聲呼喚著秦夢並在耳邊輕輕說了幾句,這才放下心來微笑著,隻聽得眾人都對容浩的那一番話點頭稱讚,公主亦是滿臉春光自然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容雲溪算算時間,就算見麵也不是說見就見,怎麼也要個五六天的樣子,這五六天,能做多少事?她心裏有譜,可容浩明顯是等不及了,很好……

“四殿下,就這樣走了……也不用跟陛下通報一聲嗎?”楊虎有些放心不下,熊皇後他無需擔心,可要是連陛下的麵子都不給豈不是竄上天了?

上官七律嗖地一聲抽出一把青劍,“你再囉嗦,小心人頭不保!走!”楊虎雖然十分了解這個四皇子,可是最近似乎是太過急躁了些,這是什麼原因?剛離開南梁還沒有半個月啊!

他有意識地避開了那怒氣衝衝的眼神,隻管低著頭,駕著西域進宮的寶馬一路狂奔,終於在三天之內到達了揚州城。

“四殿下千歲千千歲……”灰衣人一見是上官七律便摘下了麵具,露出了一張飽經滄桑的臉孔。

上官七律點點頭道,“聽說容家二小姐來過這裏?”

“正是!而且昨晚奴才還看見容姑娘身邊的秦夢姑娘單獨來過此地,還有……”

“還有什麼?”上官七律以為又跟容雲溪有關,沒想到卻是上官青揚的人,“哼……他的人,不足為慮,雕蟲小技而已!必要的時候……”說著他便給了一個殺的姿勢。

“屬下明白!”

所有企圖加害於容雲溪的人該死,加害自己的人也該死,阻擋他的人更該死,那個什麼南梁太子、輔國公三公子,他會一個個收拾掉,想著他便露出了那犀利的眼神,容雲溪……你逃不掉!

容家大院自從沒了大夫人的張牙舞爪便格外清淨,隻有佳人居裏時不時傳來的或撕心裂肺或淒涼的哀嚎聲讓人心生害怕。

“郡主……”陳媽媽每個晚上都會按時過來彙報大夫人的情況,“怎麼樣了?”容雲溪一邊挑選著首飾一邊問道。

陳媽媽歎氣道,“大夫人的氣虛是越來越弱了,想必沒有幾日了……”

容雲溪暗暗一笑,“失去了丈夫的寵愛,嫡子又變成了廢人,女兒又成了人見人棄的瘋婆子,她還是還活的好好的,倒枉為人了!”

說著便叮囑道,“一如往常地看著,千萬不要讓她自尋短見,想痛快的,沒那麼容易!”

陳媽媽點點頭,便出去了。

“郡主……這大夫人也算是罪有應得……”雲裏一邊梳著容雲溪的發辮一邊道,“郡主,這胭脂還是五姨娘送來的,用得可好了,連五小姐都在用呢!您也試試吧!”

“哦?這麼小的年紀就開始梳妝打扮了?”容雲溪倒是想起那日去福壽庵容雲凡紅潤的臉頰,“什麼時候南梁也興起不到十歲的孩子都用起了胭脂?”說著便打開一摸,果然是脂粉細膩十分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