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裏忐忑地收下銀子,一路上琢磨著這件事怎麼跟容雲溪解釋,剛進家門便看到忙忙碌碌的容雲溪,“回來了?怎麼樣?”
司裏點點頭,“周家夫人很喜歡,這是她給的定金,我都說了不要這麼多,非要塞給我……”
容雲溪擦擦手就拿來一看,果真沉甸甸的,“這麼多?”她緊皺眉頭,想想還是不對。
“這件事我總覺得蹊蹺,這也太多了……而且吧,她還問我手藝哪裏學的,能不能去他們家給做衣裳,我已經說了這做衣裳恐怕做不來,她非要堅持,我也拗不過來……”司裏一五一十地說道。
“對,這件事還是很奇怪……這錢我們也不能收下!”容雲溪把銀子包好準備忙完就送回去。
司裏看到這裏也鬆了一口氣,“這樣,我心裏還是舒服許多,即使掙不了很多錢也過得很好!”
容雲溪沒想到司裏小小年紀居然這麼懂事,以前倒是小看她了,“你呀……早點堅持不要不就行了麼!好了好了,來幫我晾衣服吧!”
上官雅禮踉踉蹌蹌地起來了,看著忙碌的二人也禁不住有些感慨,想當年他是先皇最寵愛的皇子,萬千寵愛集於一身,哪裏會落到這種地步?出了京城自己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窮書生,如今還要靠著女人養家糊口,一想到這裏,他就悲從中來!
“雅禮……你快去歇著吧!這裏有我和司裏就行了!”容雲溪見他腿腳不便便說道。
這明明是飽含關切之情,可是在上官雅禮看來無疑是告訴他,你還是個孩子,就算不是孩子也是個廢人,沒用的廢物!
“我堂堂男子漢,難道還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他沒好氣地嘟噥道。
容雲溪明知道拗不過他隻好任由他去,可是一見他那行動不便又氣喘籲籲的樣子就忍不住上前,“好了……我的大少爺,你趕緊好好歇著也能幫幫忙啊!”
上官雅禮撥開她的手一個趔趄就倒在了床上,他恨恨地敲打著床沿眼中有著說不出的痛苦,早知道他就不該進宮,直接起事大不了死個痛快!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潦倒痛苦一生……
司裏看著二人也不好說什麼,上官雅禮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再相愛的兩個人遇到這種境況恐怕都不會好過,何況他們……
“司裏,你在家看著少爺,我去一趟周家!”容雲溪吩咐道,這錢還是盡早送過去才好,要是出了什麼幺蛾子也好撇清幹係。
容雲溪挺著半大的肚子一路走,雖然周家並不算遠可是她抱著銀子也走了很久,太陽到了中午格外厲害,容雲溪額頭上的汗水一點點冒出來,可還是堅持了下去。
還沒到周家隻見一幹衙役就堵在了門口,容雲溪有些納悶地想這事怎麼回事,誰料到那家奴見到容雲溪便喊,“就是她!就是她!她來過之後家裏的幾錠銀子就不見了!”
容雲溪一頭霧水,“這位姑娘,你是什麼意思?”
衙役二話不說就押著容雲溪到了門口,“大膽小偷,偷了東西還敢現身,果真是江湖老手!懂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我呸!”容雲溪憎惡地看著他,“我是說好來給周家主母送花樣的,這才收了定金,我家姑娘不懂事收的多了,這才來還,何曾偷過東西?當真是信口雌黃!”
可惜那家奴不依不饒,“就是你,剛才那個姑娘說不定就是同黨放哨的!大老爺,你是知道我家夫人一向寬厚仁慈,是什麼人都相信的!”
“你堂堂周府守衛森嚴,我一個民婦哪有本事偷竊?你們想想也知道?何苦這樣冤枉我?”容雲溪氣急了,她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衙役一直看著容雲溪,那色眯眯的眼神從頭到腳把容雲溪看得脊柱發涼,“喲,長得還不賴!老爺肯定喜歡!”
“就是有了身孕,不過不礙事……聽說孕婦最好玩了!”另一個衙役諂笑道。
“帶走……”
容雲溪掙紮著,“你們不能這樣……我要見周夫人!周夫人!”
“死到臨頭還要狡辯?來呀,堵嘴!”衙役佯裝喊道,一個小廝就七手八腳地堵上了容雲溪的嘴。
家奴看著容雲溪被幾個大男人就這樣綁走嘴角邊露出了微笑,說著她便進了周府。
“夫人,事情都辦好了……想必容雲溪在那邊要好好吃吃苦頭了!”
周夫人這才滿意地道,“如此,也不枉費公主的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