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火勢很大,可是容雲溪分明看到了兩人依偎在一起的背影,不曾想原來上官逸塵真的會為了一個乳娘放棄太子之位,雖然她想到很多,可還是不曾相信這個事實。
“還杵在那裏做什麼,快救太子!”容雲溪看了一眼已經拿住了成君的秦夢和眾侍衛道。
秦夢無奈,隻能率領眾人撲火營救,不一會,滿身灰塵的上官逸塵和芸娘便被拉了出來,可是就在這樣緊急的情況下,容雲溪還是注意到了上官逸塵拉著芸娘的手連顫抖和懼怕都沒有。
“多謝皇後娘娘救命之恩……”芸娘下意識地想要跪下卻被上官逸塵擋住了。
容雲溪搖搖頭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隻聽得舒劍護著上官七律匆匆趕來,“逆子!你不要命了嗎?”
自從聽了上官逸塵的那些話,上官七律似乎醒悟過來,他多想就這樣讓他死了算了——這樣的太子,不要也罷。可是想想這許多年來的愧疚,他還是忍不住要親自管一管。
“父皇……上天有容人之德,您既然是天子,怎麼能容不下芸娘?”上官逸塵恢複了當初澎湃的心情,連語氣也變得平緩起來。
容雲溪看著這對父子,想必他們還有一些話要說,便道,“既然太子已經被救下了,臣妾就先告辭了……”
這話的意思是,我沒有刻意要害死太子,現在既然你來了,這件事我就不插手了。
上官七律示意她退下,示意所有人退下,甚至連不語都悄悄走開。
他定了定神,走到上官逸塵麵前,“你果真如此?”
“父皇……兒子想的很明白,還請父皇成全!”
說不想知道可是容雲溪還是讓人偷偷在外聽著話語,隻可惜那樹影搖曳加上風聲不止,聽的人終究還是撲了個空。
“皇後娘娘,您說皇上會跟太子說些什麼呢?”司裏有些好奇地道,按理說他這樣作為是肯定坐不穩太子這個位子了,再加上又得罪了商國公,羞辱了皇家的顏麵,哪還能在皇室立足?
容雲溪沉默不語,雖然上官七律一向冷酷無情,可是上官逸塵畢竟是親生子,還是實實在在的嫡長子,要是處死肯定沒有勇氣,這件事就這樣放了他也不可能,既然這也不行那也不是,到底該如何呢?
這一夜啊,注定無眠。
第二日,宮中便傳來太子神秘消失的流言,收到這樣的消息容雲溪終究還是苦笑了一聲,“某人到底不是心狠手辣!”
司裏明白她的意思,隻是這樣一來,這宮中的秘密便會傳揚開來,結果如何恐怕隻有當事人自己知道了。
臨近夜晚的時候,上官七律思來想去還是來到了昭陽宮,一進門便聞到了一股清香的氣息。
“真好……這是我的雲溪的香味!”上官七律扶著腦袋有些不適,容雲溪拉住他,就這一拉她才覺得這些日子他似乎消瘦了許多。
“皇上……”容雲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任由他抱著自己,與以往不同的是,他這次是躺在了容雲溪的懷裏。
上官七律看著那燈油如豆的火花一閃一閃地,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上官逸塵年幼的樣子,有的隻是那天晚上無所畏懼、無所依仗的眼神,他苦笑著,想起他最後那句話。
“父皇,這是兒子最後一次叫您……今生今世緣盡於此!”
上官七律想到這句話,一時間竟然淚眼模糊,“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帶著她走!”
“皇上……皇上您怎麼了?”容雲溪用濕潤的在錦帕輕輕擦拭著他的眼淚,卻被上官七律的大手抓住了。
“雲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容雲溪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句話,她仔細想了想,似乎也不是,“沒有,皇上雖然脾氣壞了點,可是心地還是好的!雲溪知道!皇上可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上官七律笑了,“你聽聽,這幾日不見你就叫我皇上了,不是說了麼,沒人在的時候喊七爺……”
“好好好,七爺……”容雲溪扯了扯他的高挺的鼻子道。
不知道睡了多久,容雲溪覺得有細細碎碎起身的聲音,朦朧之中聽得上官七律在問,“雲溪,你是否真的容不下太子?”
容雲溪一驚,隻見上官七律一張清秀的臉對著自己,“七爺,剛才是你說話麼?”
上官七律微微一笑,那迷人的酒窩便顯露無疑,“怎麼了?做夢了?有沒有夢到我?”
容雲溪有些心虛,抓住他的手便放在自己胸口,“不怕不怕,有七爺在的地方,雲溪就什麼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