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一家普通的客棧裏麵,一名成熟的美婦人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眼神毫無焦距,但是那種幾乎就要溢出來的思念卻能夠讓任何人感受到,眉目之間的幽怨毫無保留。相信任何一個看到如此情景的人都會在想,到底是什麼人會使她如此的幽怨。
記得在最後一次見到那個人的時候,應該也是在這一間客棧,也同樣是在這個房間。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又回來了,雖然非常不想這麼簡單就承認,但是自己是非常地想念他沒有錯。甚至到了現在依然記得在幾年前的那一天,他來到這裏找到自己,和自己說的話,告訴自己的一切,還有……給自己的諾言。
終於,自己等到了諾言的這一天了,於是自己就趕回來了。果然的,自己還沒有回來多少天就聽到了他的消息了,如果不是當年親眼看到他沒有死去的話,或許自己也一定是非常震驚吧。嗯,一定會像師姐一樣震驚。
美婦人想入非非中,嘴角不由得露出了很久沒有見過的笑容來。
“師叔,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呢?”美婦人耳邊出來了一個鈴鐺一般的聲音,然後就感覺到自己被人從身後抱住了,甚至還聽到了什麼“胸部又大了”之類的笑聲的嘟囔聲。
“清兒,好久不見了。”聞采婷轉過身去,看到了一個蒙著白麵紗的妙齡女子,正是在陰癸派之中和自己關係最好的師侄,白清兒。
“師叔你可終於回來了,可真是想死清兒了呢。”白清兒緊緊地抱住聞采婷,將自己的頭埋在聞采婷的胸間,“師叔你也真是的,要不是你來到襄陽的話,清兒可真的不知道去哪裏找你去。”
聞采婷沒有去管白清兒的埋怨,而是問道:“你確定已經知道了他的消息了嗎?”
白清兒一臉的曖昧地看著聞采婷,陰陽怪氣地問道:“‘他’是誰啊?師叔啊,你說話倒是說清楚一點嘛。”
聞采婷狠狠地點了點白清兒的額頭:“他是誰你難道不知道嗎?現在還懂得編排師叔了是不是。”
白清兒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氣鼓鼓道:“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一個男人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一個男人嗎?他可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聞采婷不由得想起了很久很久一點,那時候自己也隻不過是一個很單純的孩子的時候,在不知不覺中被那個男人闖進自己的心扉,烙下了深刻的影子。
如果說那時候隻不過是給自己印下模糊的影子,就好像是在沙漠裏麵寫下名字,一陣風就能夠吹去的話,那麼三年前的那一次,就是真正的海枯石爛了。無論怎麼也想不到,在受傷之後他竟然改變了如此之大,大到完全認不出是同一個人。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和他的一切,她甚至還以為他是冒充的。
是的,他變了,變得完全不一樣了。但是相對於以前,她更加喜歡改變了的他,那個不是將一切看做泡影,對一切滿不在乎的他,而是真正想愛人一樣對待自己的他。
白清兒良久沒有聽到聞采婷的聲音,不由得看過去,卻發現聞采婷又在回憶著一些什麼,不由得無奈道:“師叔,你又在想那個男人了嗎?”
“嗯。”聞采婷沒有否認,而是非常直接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