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早早抿了抿嘴唇，“好奇。”
“那就打開好了。”司徒睿笑笑，“如果他是在視頻裏向你求婚，那我明天一早就跟你離婚。”
顧早早神色一變，卻沒吭聲。
“我門的事情早晚都得解決，逃避不了。”
“當初之所以鬧出那種事，是我的錯。”
“前一天晚上親眼看見阿康那副樣子，他還賭氣法師說要我娶你，我當時”
司徒睿閉了閉眼睛，“我並沒有想讓你難堪，也並不是恨你恨到什麼樣子。”
“我真的隻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等我意識到這一切，想要彌補的時候，已經晚了。”
顧早早第一次聽司徒睿這樣說話。
這是他第一次示弱吧？
平時司徒睿都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樣子，今天這麼脆弱，這麼無奈，倒是第一次。
顧早早看向他，“我並不怪你。”
“我一開始，心裏也有鬼的。阿睿，我跟阿康在一起的時候，想的都是你。”
“我恨我自己，我覺得自己是你們中間的罪人。”
“如果沒有我，你們本來可以過的好好的。但是現在”
顧早早低下頭，“我帶著阿康的腎，跟你生活在一起，你覺得對你們公平嗎？”
司徒睿神色黯淡了許多，苦笑一聲，“是啊，不公平。”
“可是分開，就公平了嗎？”
“因為覺得跟誰在一起都有負罪感，所以寧可分開，三個人都受罪，是這樣子嗎？”
“顧早早，你告訴我，你要是離開了，我們三個，誰是幸福的？”
顧早早不吭聲，司徒睿也不再逼她。
過了一會兒，顧早早打開郵件裏的視頻，一點點的下載下來。
“阿睿，離開吧，真的，我覺得我沒辦法心平氣和的跟你們一起生活。”
“阿康如果死了，我”
她手指摳著屏幕上不斷滑動的進度條，眼淚滴在上麵。
他們一起長大，幸福的就像是一家人一樣。
然而當他們進入青春期，一切就開始變了。
顧早早那時候隻有滿腦子對愛情的憧憬，卻從未注意過另外一個的眼神。
她有時候會想，當時她跟司徒睿那麼幸福的時候，司徒康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情陪伴在自己左右的？
他當時，得多麼的難過？
越想越是覺得難受，越想越是覺得她不該這麼幸福的跟司徒睿在一起。
她，不配幸福。
看著顧早早那苦惱的樣子，司徒睿大概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所謂的一切束縛，不過就是自己無法放過自己。
因為難過，他們將自己畫在一個框裏，等著有人將自己帶出去。
然而又不敢奢望，總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應該老死在那個孤獨的圈子裏。
司徒睿看著她，心裏忍不住的想，自己又何嚐不是？
父母離世，隻剩下哥哥相依為命。顧早早是他童年的玩伴，更是他心儀的女人。
他篤定他們會在一起好好生活，卻忽視了司徒康的痛苦掙紮。
正因為如此，在司徒康出事的時候，他才會對顧早早做出那樣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