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剛才說了什麼還記得吧?”

“父皇可是說了好多話,心兒你指的是什麼?”

“這是最後一次不征求我的意見,以後我說什麼就是什麼的話,您說過吧。”

皇帝嗬嗬笑著,原來是這個啊,“朕當然記得,心兒這是伸手要什麼?”

“口說無憑,父皇都已經把聖旨拿出來了,就給心兒寫好了這些承諾吧,不然以後要是發生了同樣的事情,心兒可不想再遭受第二次了!”

皇帝很愉快地就答應了,不就是口頭不算,要一個書麵的證明嗎,沒問題!

顧傾心遞上了聖旨,福公公就在旁邊研磨,很快就寫好了,蓋上了玉璽,就算是生效了!

“心兒看看,沒錯吧!”

顧傾心拿過聖旨一看,正是那個意思,相當於是給予了她一個無限製的條件限製,總算不是空手而回了!

說不定以後就在哪裏用到了呢!

這一刻,誰都沒有想到,在不久的將來,就是這一道聖旨,讓驕傲的皇帝陛下悔得腸子都青了。

顧傾心滿意地帶著聖旨出去,來的時候還有一些餘光,回去的時候夜色已然濃黑如墨。

兩個小宮女在前麵打著燈籠,相思和紅豆緊緊跟在公主的轎攆身邊,呈一個左右保護的姿勢環繞著轎攆。

風慢慢地吹起,將轎攆上的簾子掀開了一瞬,就是在這一瞬之間,顧傾心的目光就神奇地捕捉到了那個站在半陰影的包圍圈內,快要跟夜色融為一體的身影。

挺拔如鬆的身影,顧傾心不覺之中自己已經掀開了車簾,明明看不清楚麵容,明明都是穿著相差無幾的統一侍衛服裝,明明都是差不多的高大身形,可那一眼,顧傾心就確定,那個人,一定就是許木!

這才是第一天,他不應該是在休息的麼?怎麼第一個晚上就上崗了?

“先停一下。”帶著疑問,顧傾心想了想,還是停下來,剛才在父皇那裏,就因為許木,讓她得到了壓製,本來還是有些埋怨的,可是那道在黑暗的冷風中矗立的身影,似乎一下子就擊中了她內心的柔軟處。

哪裏還有半分的埋怨!

顧傾心將相思叫上麵前,“你去問問,為什麼,為什麼許將軍今天就在這裏?”

“是。”

此刻,在傾心殿外守衛的侍衛們也都看到了公主的轎攆,一個個都恭敬地跪下行禮。

相思提著燈籠走過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許木,因為是黑暗之中,所以許木唯一的黑的突出特點顯然已經被埋沒,跟其他人沒有多少差別。

公主怎麼一下子就認出了許將軍在這裏?

相思心裏存下了一個疑惑,上前幾步,將主子的意思轉達,“許將軍,為何今晚就開始在守衛了?”

許木回道,“我奉旨入宮就是要保衛傾心殿和公主殿下的安危,自然是不敢怠慢,當立即執行才是。”

相思將許木的話轉達給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的眉頭微蹙,不知在想些什麼,似乎帶著擔憂,有一點兒生氣的樣子。

“既然許將軍如此忠於職守,就請將軍好好地守好這個地方,天寒地凍,將軍可不要自己先就倒下了,到時候本公主可就要問罪了。”

顧傾心其實也聽到了許木剛才回答的話,這麼冷的天,都已經是一個將軍了,任何事情都需要親力親為麼?還傻呆呆地站著,就是找個地方取暖,以他的武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是可以下一秒就到達,非要跟冷風呆在一起?

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笨,一點變通都沒有!

顧傾心有些生氣,說出的話語氣也是有些衝,聽得在場的人戰戰兢兢。

公主平日都是很溫和,今日這是怎麼了?

跪著的侍衛神經都繃得有些緊,縱然公主寬容,那也是主子,稍不留神就會受到懲罰,這也是常有的事情。

許木聽完猛地抬頭,朝著轎攆上麵看了一眼,無奈朦朦朧朧,燈籠的火焰看不清楚公主的神色和麵容,然後又低下頭。

殿下是怎麼了?莫非有什麼煩心事,想要關心,卻覺得有些唐突,他現在隻是一個守衛的人,公主殿下的事情還輪不到他來關心才是。

一片寂靜。

“回。”

顧傾心死死地盯住了許木跪在地上的身影一眼,見他還是低著頭,沒有任何表示。

饒是到了傾心殿,顧傾心還是有些煩悶,喝了相思泡的花茶都不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