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皇上對小公主那是如珠如寶地對待著,也許,小公主並非傳言中的那麼美好高不可攀,那其實皇帝陛下為了提高小公主的名聲而刻意散播出去的東西,隻要有權有勢,有什麼是做不成的!這點兒她們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麼一來,上次一品樓中傳出去的名聲是因為小公主詩稿遺落,更因為這個傳出了小公主謙虛的名聲,那麼,那小不小遺落真的是不小心嗎?為什麼就不可以是刻意的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隻能說小公主的名聲名不副實,更甚至是心思縝密,深不可測!

這群在高門宅邸裏麵的婦人,最討厭的就是心機深沉的人,因為正是這些有心計之人,讓她們在宅鬥裏麵吃了很多的虧,可是矛盾的是,她們又恰恰忘記了,她們能來到這裏,都是宅鬥裏的最勝利者,這些勝利者們卻是顯然忘記了,她們才是最有心機的人,就算最開始是小白蓮,最後勝利的她們也變成了心機婦人。

一想到這些,大家看小公主的眼光就不如之前的恭敬和敬佩了。

顧傾心當然也注意到了,此刻卻是有些煩躁。

沒想到這麼一間小事情都能夠讓這些人腦補出那麼多的東西,真是宅鬥婦人猛於虎,比宮中妃嬪還要難纏!

因為在宮中的時候,惹了她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多年來,在皇宮裏小公主的名聲可以說是如雷貫耳,招惹誰也不會去招惹小公主,所以在她看來還算是比較省事的。

但是外麵的家宅中的婦人卻不一樣,雖然聽說了小公主的名聲,但是那隻是傳聞,傳言多了真真假假,她們都是半信半疑,沒有真正在皇宮裏麵常年居住,當然也沒辦法切身體會宮中妃嬪對於小公主的明確認知。

那些懷疑質疑的目光,顧傾心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再注意到了,宮中人不敢冒犯她,可以說在皇宮終究是橫著走,如今突然麵臨這麼多讓人不舒服的視線,可以想見此刻她是多麼不舒服和煩躁。

若是在皇宮,這麼看她的人早就消失在視線中了,可是這是在宮外,還是在丞相府,那些人是朝中大臣後宅中的主母掌權之人,她可不想得罪那麼多的人!不是害怕,而是麻煩!

正在她思考著該怎麼做的時候,有人過來了,剛才對著她的視線一下子就到了那人身上。

如果說滿堂花園中的場景可以稱作是滿堂彩的五彩繽紛,那麼走過來的這一個人,就是單純的白,純淨的白,白衣黑發,玉冠博帶,白色的腰帶上的寶石鑲嵌著的都是透明的白色,發簪是玉色的白。

除了黑發,隻有白這一種色彩,可是看起來,走在陽光下竟然比滿堂的五彩繽紛都要光彩,那是纖塵不染的幹淨利落,那是飄然絕世的優雅。

陌生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說的就是此刻迎著陽光上前來的人。

那人輪廓分明,唇角帶笑,足可以迷惑幾乎在場的所有女子,一走一動間,一步一個腳印,騙錢而來,仿佛腳下踏著的不是土地,而是五彩祥雲。

上官楓溫柔繾綣地先是朝顧傾心看過來了一眼,似乎在安撫她的情緒,眼睛裏似乎都再說,不用怕,我來幫你解圍!

然後一步步走到了正中間,先是給皇後行禮,皇後乍一看到這似乎踏著光輝而來的年輕男子也眯上了眼睛,那一瞬間,突然有一種她是在做夢一樣的錯覺,哪怕是自己年輕了十幾年,哪怕是自己還是雲英未嫁的模樣,為了這樣一個少年,就算是飛蛾撲火,粉身碎骨也怕是在所不惜的吧。

上官楓又一個個地給三位公主行禮,按照順序,大公主、二公主、小公主。

皇後明顯地看到了自己寶貝女兒眼中的癡迷和愛意繾綣,就連那傾城,也看著眼睛都不眨一下,移不開視線。看著那如同芝蘭玉樹的少年,皇後似乎明白了為何自家眼高於頂的傾國會對一個人動心了。

既然能夠理解,因為女兒喜歡上了丞相府人的兒子的那種不滿也都淺淡了許多,自己畢竟不能年輕到雲英未嫁的時候,既然如此,自己得不到的讓女兒得到,難道不是一件好事情嗎?

皇後此刻似乎忘記了跟丞相夫人的爭鋒相對相互攀比,也忘記了對方兒子勾住了自己女兒的心之後的得意,開始陷入了考量之中——對如何促成兩人之間姻緣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