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我不怕,可是麻藥對身體還是有影響的。

大師姐已經不是我心裏認為的家人了,她三年前就開始接觸這些事情,我們卻全部蒙在鼓裏、毫不知情。

法力無邊?普通人沒有資格說這個詞語。

她是貪婪了,或許看到了金錢和操控邪靈的力量。

“三年前……這個小鬼被煉化,連慕雲凡和慕小喬都沒能收了回去,隻能放棄……這麼強大的邪靈,如果能為我所用,那在這片地方,還不是讓我翻雲覆雨,不比當個小大夫舒服嗎?”

“……我知道你想通過我打聽你媽媽的消息,可惜,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她這話什麼意思?

我被迅速的套上麻袋,纏上繩索,墜上石頭。

“抱歉了,小師妹……我還沒有完全掌控這裏的巨石、還有那個煉化小鬼,隻能滅口一切知曉信息的人,剛才那些小耗子,一個也不會放過。”

這是我最後聽到大師姐的聲音,那麼冷情,陌生而淡泊。

入了邪道的人,甚至能殺妻弑子,她從三年前就開始這些事情,隻能怪我們毫無知覺。

同在一個屋簷下,卻有自己的心思和隔閡。

我太年輕,以為家裏一片升平和美,從沒想過會有人冷情的離開。

入水的那一刹那,我感覺腦中一懵,全身血液翻湧,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吸入了水底——

吸入水底?

我愣了愣,怎麼意識還那麼清醒?

有個東西咬斷了麻繩,我迅速扯掉套頭的麻袋,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夫諸。

“……你怎麼在這裏?”我一邊扯繩子,一邊平複心情。

“鯤在哪裏,我就能出現在哪裏,這裏乃蠻夷之地,信仰不同,我沒法出現在你周圍……”它的語調有些急促。

我點了點頭,將濕掉的頭發擰了擰水。

“……你好像並不意外?”夫諸低聲問道。

“嗯,一開始看到這裏有河,我就知道走投無路的時候,可以跳到河裏逃走……雌蠱不會讓我死的。”我坦白說道。

“難怪你有恃無恐。”夫諸無奈的笑了笑。

“有沐挽辰的消息嗎?”我抬眼看向它。

“你都沒有,我怎麼會有?我猜,應該被結界封住了……”

“什麼意思?”

“我也沒有走進去陵寢過,不知道裏麵的情況,相信上古神巫們吧,不會戕害自己的遺族子民,總歸會有歸來之時。”

我歎口氣道:“我等不了啊,幾天我都快瘋了,表麵上還得裝作冷靜、注意身體的樣子不讓別人擔心,但其實……除了沐挽辰,我沒法依賴別人!”

夫諸默默無語,我也不知道說什麼。

沒有沐挽辰,大師姐都可以膽大的想弄死我。

古人說,女子無夫身無主。

我以為早就過時了,現在的女子哪還需要依附男人生活?

可真真切切的感受就是,你男人不在,別人就敢欺負你了。

“這是什麼地方?雌蠱……對了,這小蝌蚪到底叫什麼名字呀?”我問夫諸。

雌蠱救我兩次了,我還不知道它的名字呢。

“……扶鸞。”

扶鸞……這名字取得都這麼“巫”啊。

這不是一種占卜的手段麼?還挺好聽的。

我摸了摸地上的淺水,淺水下麵是一層光滑柔軟的皮。

“扶鸞……謝謝了。”我低聲道。

本來不指望它能聽到,但一瞬間我感覺像坐了過山車,整個人好像“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