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沙崩塌、土石鬆動。
老頭帶我們在東北方的山裏,找到一個因為滑坡而露出的夾縫山洞。
山洞不大,看起來隻夠一個人貓著身子蜷著進去。
老頭佝僂著蹲在門口,探手朝裏麵摸。
沒多久,老頭好像抓住了什麼東西,開始往外拖。
一截沾著泥沙的腳,出現在我們眼前。
“草。”我哥嚇得將我攔在後麵。
這隻腳沒有鞋襪,沾著草屑泥土,還有已經凝固的血痕。
“死老頭你居然這麼歹毒!”我哥罵道。
老頭發出怪笑道:“還有體溫,沒死呢……”
他說著繼續往外拉,別看著老頭瘦小,他的身體練得好像裹著一層鐵皮般,非常結實、力氣也很大。
朦朧的月光下,他抓著腳踝,硬生生的拖出一具身體。
小腿、膝蓋、大腿……再往上……
“草,你這個老流氓,牙都掉沒了,你居然還賊心不死!”我哥條件反射的轉身。
他不想看到辣眼睛的畫麵。
這女孩氣若遊絲,她下半截的衣物不見了,隻有上半截穿著淩亂破損的內衣。
我之前看到一團被燒過的衣物,應該是褲子團成一團被焚燒了。
“……這隻是為了防止她們逃走……”老頭啞著嗓子說道。
估計這幾個女孩嚇都被嚇暈了,而且這一個小山洞,居然平躺著塞進去三個大活人,這在裏麵動都動不了吧?
這老頭兒太壞了!
我憤憤的低頭去檢查這個剛被拖出來的女生,她氣若遊絲,整個人沒什麼反應。
老頭接著拖第二個女生出來。
我很難想象這個老頭居然能把人當成牲口一般,似乎隻是活動的肉。
第二個女生也同樣沒有衣服,光溜溜的隻有一件胸衣,帶子還斷了一邊。
我哥不想看,撇過頭問我:“都還活著嗎?!”
“沒有明顯外傷,但好像昏死過去了……”
我摸了摸鼻息,幾乎都快感覺不到,這情況得趕緊送醫。
“老流氓,什麼年代了你居然還敢用生人修煉,膽子也太大了——”我哥火氣噌噌直冒。
老頭將最後一個人拖出來,趁我哥扭頭避嫌、我蹲下檢查氣息的空檔,突然掙脫了我哥的手,猛地探頭進山洞裏——
我哥早有防備,他在這老頭脖子上捆了活扣,這時猛地拽緊,硬生生的把這老頭從洞裏拽了出來。
“老奸巨猾果然有道理,修習邪道的人就不懂什麼叫信用。”我哥狠狠的踩在老頭的後脖頸上。
老頭嘴裏似乎咬著什麼東西,被我哥用棍子打落。
咕嚕嚕,一個小東西滾到草叢裏。
我伸手過去撈,摸到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我抬手掐訣,想向月君借炁,不遠處突然傳來聲響——
“……瑤光真硏,降注臣身……疾!”
月光如霜,我的眼前似乎被白光閃過,手中握著的冰涼物品還來不及看清,就落在雜草中。
喀拉喀拉……那東西順著地麵突出嶙峋的碎石滾了下去,被一個高大的黑影撿了起來。
我哥冷笑一聲:“大兄弟,你果然也是道上的人,演戲演得還挺像。”
我揉了揉眼,借著天上明亮的月光看清那個黑影——是我們在村口小院中遇到的那個凶巴巴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陰沉沉的看著我們道:“彼此彼此,你們不也是裝得挺無知?沒想到比我先一步到這裏……我在這邊多方打探、蹲守數日,想等到七月半過去才進山一探究竟,沒想到你們二位無懼七月半鬼氣正旺,就敢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