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朝臣暗暗不爽。這太子刻意在門麵上提及戰神,可如今賢王一介紈絝子弟早已經不複當年英勇,何來戰神之說,分明是諷刺人。同時又有些恨鐵不成鋼,若賢王還是當年的戰神……隻不過更多的是歎息。
南瑱過的民風開放,不管男女,看上了對方,都可以大方說出來,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因而說到小公主的婚事時,小公主一點也不害羞,一雙眼睛黏在賢王蘇靜的身上不放。雖說她看起來無暇剔透像個瓷娃娃,可年紀上,也已經到了待嫁的時候。
小公主語氣篤定道:“在你們北夏,我就看上了他。”她纖纖玉指指向蘇靜,毫無懸念。
蘇靜半掩的眸子裏陰鷙了一瞬,轉眼就笑得慵懶柔媚,直看得葉宋心裏讚歎。比女子還好的容顏,舉手投足的風流,這樣的人物是當年的戰神,若是放在中國的曆史長河當中,大抵就是另外一個蘭陵王了吧。
蘇靜喝了一杯酒,眼梢輕抬,道:“好漢不提當年勇,本王如今也隻是一個閑人,食君之祿未忠君之事,隻求個逍遙快活。”
小公主驕傲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蘇靜不緊不慢道:“本王的王妃已逝,本王答應為她守喪七年不娶,如今才過了四年,你過門來當如何?”他看著小公主,笑得十分玩味,“莫不是讓你獨守空房三年?那本王可就太狠心了。”
小公主臉色微變:“我不怕。”
葉宋聽後輕咳了一下,掩飾她聽了很想笑的心情,這種場合要是笑出來肯定不妥吧。借著喝酒的動作,她輕聲道:“你確實夠狠的,自己天天逛窯子,讓人家獨守空房。”
蘇靜不大意地打量著小公主,眼神在她身上肆意流連,小公主坐得端正,大大方方讓他看。豈料他看後卻道:“唔除了臉蛋差強人意以外,身板這麼小,胸無幾兩肉,玩樂不夠盡興,屁股也必然不夠大又生不出兒子,你說你這樣的小花瓶,本王娶你來作甚?”
小公主被氣得緊緊抿著唇。太子臉色也當即沉了下來,皇上冷清地嗬斥了一聲:“賢王不得無禮。”
蘇靜立刻向小公主賠罪,翻擺著嘴皮子也不費什麼力氣道:“對不住,本王一時嘴快,說多了。”
葉宋笑睨了小公主一眼,依舊支著下巴,然後拿過蘇宸的酒杯、蘇靜的和自己的,拎起白玉酒壺便一順溜倒滿,懶洋洋道:“公主莫要生氣,賢王這人懶散慣了,私生活十分不檢點,掃黃的時候通常都能夠掃到他,咱們上京的深閨姑娘們躲她都還躲不及,又是個喪妻的鰥夫,要來沒什麼情趣。”她把蘇靜貶得一文不值,蘇靜聽了狂抽嘴角,繼而葉宋眼珠子一轉,轉到了蘇宸身上,蘇宸當即警惕性地提了提心,葉宋又道,“不如你來我們寧王府怎麼樣?賢王不娶,我家王爺娶你過門,我大方點,把我這個寧王妃也讓給你當。不知道你們南瑱的男人娶妻是如何的,反正北夏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你就不要嫌棄了,寧王疼愛美人兒,也不會虧待於你。”
此話一出,除了葉宋本人,在場的官員妻眷們臉色都變了,有不解,有驚詫訝異,還有旁邊的不滿薄怒,南樞的臉色更是瞬間蒼白。
蘇若清一言不發,深深地看著台下的她,她若無其事地把酒分給蘇宸和蘇靜,然後自己那杯眯著眼睛跟喝糖水似的一下就喝掉了。
葉宋側頭似笑非笑地看著蘇宸:“寧王意下如何?”
若是蘇宸再說類似於不娶之類的話,那就真是羞辱南瑱國公主無人要了。他臉色緊繃,沒說話,拿著酒杯的手指卻收緊,一下就起了裂痕。
葉宋又看向臉色蒼白的南樞,道:“我知道王爺最疼妹妹的,方才妹妹又和公主很是相處得來,妹妹莫不是不同意吧?”
南樞極力穩下心神,道:“既然姐姐都如此深明大義,妹妹豈會不講情理,一切憑皇上和王爺做主。”
還不等蘇宸和蘇若清答話,怎知小公主突然拍桌站了起來,執拗地看著蘇靜,那眼神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該有的,有些狠辣有些陰厲,微仰起下巴不屑一切道:“除了他,我誰也不嫁。”
“那公主可就要再多等個兩三年再看了”,葉宋玩味道,“反正公主現下還小不是,起碼也得等我們賢王七年的守喪期過了,到時候公主雙九年華,說不定賢王就有那個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