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九歌一身淺黃色的群裳，頭發豎著，不施粉黛，卻肌膚光滑細膩，宛若白玉。在月光之下，這張臉更加絕色動人。
她踏著月光而來，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的心上，楚楚動人。
雪寒煙嫉妒爆棚，她不由得又去看了百裏川一眼，發現百裏川神情冷漠看著那邊，不知在想什麼。
雪九歌一步步走到了宴會之中，行禮，“拜見陛下皇後。”
天武帝沒說什麼，隻點了點頭。
皇後卻是不悅，發難，“雪三小姐真是忙，連基本的禮數都忘了。”
雪九歌嘴角含笑，眼眸垂著，“我在邊城呆的時間太久，京中的禮數忘了些許，還請皇後娘娘海涵。”
這話很輕鬆承認自己的失誤，也解釋了失誤的原因，並未太過糾結於自己忘了什麼禮數。
雪九歌知道，皇後說的恐怕是見他們的時候應當行大禮，而且，她還遲到。
皇後並不打算這麼輕饒雪九歌，雪九歌讓她的女兒如今還坐在輪椅上，她怎麼可能饒了雪九歌？
皇後輕笑，“皇家的宴客，你遲到，該當何罪？在君王麵前乘坐馬車，又該當何罪？”
雪九歌垂著眼眸，“還請皇後娘娘明示。”
雪九歌就等著皇後說，到底想懲罰她什麼。
皇後冷聲，“你若是不記得，那我便提醒你，在君王麵前乘坐馬車，此為不臣。皇家宴會遲到，此為不禮。藐視皇族，該當問斬！”
這是想殺她？刺……刺激！
雪九歌嫣然一笑，“那若是其他人這麼做，是不是也該問斬？”
“那是自然。”皇後理所當然
她討厭雪九歌，討厭雪九歌現在沒什麼用了還不乖乖消失，還要出現影響她兒子的前程。
雪九歌嘴角含笑，“那麼，三大院，七大宗的宗主聖子也不能在皇上麵前稍微有些怠慢麼？”
三大院七大宗是整個舞血大陸的至高宗門，其身份地位勢力堪比皇族，即便是皇上也會對他們禮讓三分，怎麼可能在皇上麵前卑躬屈膝？
雪寒煙作為七大宗之一的盛雲宗首席弟子，如今一回來，便得了皇家親自接風洗塵，可見重視程度。
皇後臉色僵住，若說否定雪九歌的話，皇家威嚴無存，若承認皇家沒這麼大的臉麵。
被雪九歌嗆住，皇後如鯁在喉，說不出話。
“娘娘？”雪九歌輕輕喚了一聲。
眾人也屏住呼吸，看皇後怎麼回答。
皇後隻是盯著雪九歌，並未回話。
“大膽！”皇後身後的太監大喝一聲，“何等身份，竟然敢質問皇後！”
皇後聽到這話舒了口氣，是啊，雪九歌什麼身份，敢問她？現在是她在問雪九歌。
皇後一身明豔的紅色鳳紋衣袍，氣勢洶洶坐在那裏。
“皇後要定我的罪，因此我想問清楚一些。”雪九歌微微一笑，“年幼之時皇後還說待我如同親生女兒。我如今這般沒用，被棄如敝履也算正常。但，即便是死，也要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吧？”
皇後沒想到雪九歌嘴巴這麼厲害，以前的雪九歌嘴巴笨，不怎麼愛說話，每日都是修行，除了修行之外都和百裏川在一起，那時候皇後說什麼雪九歌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