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修)(1 / 2)

宋敘答應後,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很多了,和她阿爹說明情況後,金老爺支持她的決定,隻希望女兒能順遂幸福。

與之玉珠開始慢慢地先秘密籌備起婚事,暫時對外保密,因為她怕過早曝光宋敘,會讓那些算盤落空的人狗急跳牆一不做二不休要了宋敘的命。

這日,金玉珠正在書房裏起草屆時婚宴的邀請賓客名單時,頭下人來傳話說是老爺請姑娘去前廳一趟,金家族人有事來訪。

玉珠冷笑一聲,換裝更衣後往前廳方向走去。

看來有些妖魔鬼怪是不太坐得住了。

花廳裏上首右側位置那個白白胖胖笑眯眯的小老頭就是玉珠的父親金炳天。

金炳天生來一幅和藹相貌,笑起來的時候像一尊慈祥和藹的彌勒佛,他笑眯眯地衝女兒招招手,“來阿囡快來,你這些世叔世伯們有好久沒上門了,快來問安。”

玉珠揚起和她爹有些相似的笑容,跨入花廳,對著在場的一眾人優雅地施了一禮,“玉珠見過各位長輩,玉珠一直在忙,未能及時迎接,怠慢了。”

坐在金炳天邊上的男人頭發花白,六十多的年紀,他是如今金氏的族長,是金父的堂兄,紮紮實實地占滿了整把椅子,膘肥體壯。

他斜睨金玉珠一眼,抽了口旱煙,“玉丫頭坐吧,你也是,一個女兒家還是得有女兒家的樣子,成日在外拋頭露臉終歸是不像樣子,嫁個夫婿相夫教子才是正經事。”

金玉珠隻當做沒聽見,麵色如常地在父親右側下座的位子坐下來,依舊麵帶微笑,八風不動。

“你三叔婆她們給你說過那麼多次媒,偏你一次都不滿意,你爹也是,年紀大了也越發老糊塗了,由著你這般胡鬧。”

這金族長端的是一副淩人的大家長姿態,旱煙抽得吧嗒響,“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老朽作為金氏族長,若看老三這一支絕了後,將來怎有臉去地下見金家的祖宗?我也聽說了前段時間你們家又是布行失火又是米倉鼠患的,說到底還不就是女人成不了大事,這家業還是得有個男嗣來打理才是正道。”

金炳天手裏撥著紫檀佛珠串,依舊還是樂嗬嗬的笑容,但眼底深處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玉珠不急不緩地抿了口清茶,輕笑道:“男嗣打理家業才是正道?這麼說,這些年我打理家業,那族長及各位叔伯長輩們從我這兒得去的那些邪門歪道的好處,你們拿著沒覺得心有不安嗎?不知怕不怕遭雷劈?”

當年金玉珠的祖父起家最艱難時也沒見有族人出來幫襯一把,金家發跡後,七拐八繞的親戚都冒出來打秋風,金玉珠的祖父和父親都是肚有雅量之人,甚至於玉珠掌家後,這些族人從金家這裏拿走的好處絕不是一筆簡單之數。

可是慷慨大方與人為善,換來的不一定是別人會記你的好,有些人吃得滿嘴流油,卻依舊貪婪不知足,覺得金家就她一個女兒家,暗地裏打著吃絕了她家的算盤!

“你!無知婦人胡言亂語,豈有此理!”堂下坐著的一個族人當即就惱羞成怒了。

金炳天趕緊出來打圓場,依舊麵帶笑容,“好了好了,這孩子被我慣壞了,各位族老莫與她計較,玉珠你也是,瞎說什麼大實話?快向長輩們道歉!”

金玉珠起身,麵帶微笑,給在場眾人款款一禮,“玉珠不懂事,說痛了叔伯長輩們,請長輩們恕罪。”

一眾金氏族人被這一唱一和配合無間的父女兩氣得麵目通紅,玉珠也不耐煩與他們多有口舌之爭,行完禮後坐回位子,直截了當地問:“今日各位長輩集聚我金宅究竟所謂何事?”

金氏族長冷哼一聲,衝著堂下一個方向招了招手,“瑞哥兒過來。”

很快就有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從幾個大人的身後走了出來,站到了金氏族長的身邊,“玉丫頭,前幾日你的曾祖父托夢於我,他說他實在放心不下快要絕後的的三孫子,在底下寢食難安,叫我多幫忙照顧,千萬不能叫老三後繼無人。這是我親弟弟你小堂叔的第六子,這孩子打小聰明伶俐,出口成詩,算數也是極好,前些日子這孩子母親過世你也知曉,今兒個老朽想在金氏個族老以及特邀的貴人共同見證下,開祠堂劃族譜,將此子過繼到你父親膝下,也好等你父親百年之後有個能給他撫靈摔盆的兒子。”

這下金玉珠連冷笑都欠奉了,她冷眼掃過在場眾人,還真是該來的都來齊了,還有個做見證的外姓人。

寧州知州有左右兩個得力副手,此二人各有心思,一個偏向於金家,而另一個則與金家的對頭葛家走得更近,今日來的這人便是和葛家走得近的這位。

玉珠連看都沒看那孩子一眼,端起茶盞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而後笑著道:“多謝叔伯長輩們的好意,但不必勞煩各位了,這兒子呀還是得自己生的才好,自己生的才不會吃裏扒外做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