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怎的了?有何事?”千羚瞧著重沂表情忽然變得嚴肅,以為是叫人發現了她二人的蹤跡,心中有些慌亂地問道。
重沂的目光緊急追隨那從他身邊經過的男人以及他懷中正在昏睡的小童,他盯著小童從男人肩頭無力下垂掛在後背的那隻小手,死死盯著那藕節般胖嫩小手腕上戴著的紅繩手串。
千羚順著他的視線瞧去,麵色也變得疑惑和凝重,“那不是師父留給你的玉逐麒麟魂嗎?怎的會在那小童手上?”
重沂麵色越發嚴肅,目光死死追隨那漸漸走遠的男子和小童,“是我的玉逐麒麟魂沒錯,但我已在凡間多年前將其贈給了蒼羲神君的孩子,千羚……”
重沂有些歉疚地回眸看了千羚一眼,“我想我們可能……得稍顯高調地去管樁閑事了……”
千羚心思機敏,她曆劫之身替換的起因,自然是知道重沂和蒼羲神君之間的關係的,這會兒聽得重沂說把玉逐麒麟魂贈給了蒼羲神君的孩子,她看著前麵的男人和小童也皺起了眉頭,“你是說,這孩子便是蒼羲神君的孩子?可這抱著他的人……”
很明顯,這抱著孩子的人並非晨蒼羲神君本人,而且孩子的昏睡狀態凡人肉眼瞧著似乎沒什麼一樣,但他們兩個仙人卻是能察覺到不對勁,似乎隱隱地有些魔族術法的痕跡……
雖然不大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但就算是在九重天眼皮下暴露了,這事他們也必須得管上一管。
千羚將頭上的木簪和手裏的鐲子都放了回去,兩人對視一眼,朝著前麵抱著孩子的男人追去。
待追上之後,千羚急步上前,走到那拍花子的身旁,裝作不經意地崴腳撞了他一下。
“哎呦,實在抱歉,小女子沒站穩,撞著人了,實在抱歉!”千羚誇張地道歉。
那拍花子被撞得皺起了眉頭,忙警惕地往旁邊躲了躲,之說了聲“無礙”便想繞開人匆匆離開。
千羚卻是巧妙地攔下了他,指著他懷裏的孩子高聲道:“哎呀,這孩子長得真是雪玉可愛,怎能養出這般跟小仙童一樣標致的孩子,瞧著真叫人羨慕,你是孩子的爹吧?”
拍花子沒心思理會陌生女子的搭訕,為了能盡快擺脫便隨口道:“是是是,讓開,俺兒子睡著了,俺得抱他回家去。”
若是這人不承認自己是這孩子的爹倒還一時難做判斷,他這一聲是,那就徹底說明問題了。
千羚臉色一變,攔住了他的去路,拍花子還沒來得及反應,肩膀上便被身後的男人輕輕一拍,這看似輕輕地一拍,旁人瞧不出什麼,實則這拍花子在瞬間就眼神渾濁了起來。
重沂上前來,故意說給旁人聽,“實在抱歉,我家這媳婦一向馬虎,這都也不知有沒有撞到孩子,不若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看看情況,這邊請。”
於是,那人便猶如牽線木偶一般跟著重沂二人聽話地往前走著,走到一處偏僻的民宅,重沂開門,讓人自己走進去。
等關上門後,千羚劈手從那拍花子手中抱過孩子,順道一腳把那拍花子踹翻在地。
重沂上前,伸出兩指在孩子額探了探,麵色越發凝重了,對千羚低聲道:“是魔界滅煞一族的特有的迷魂咒丸。”
千羚覺得不可思議,“魔界?滅煞族?蒼羲神君的孩子怎會在滅煞族手裏,對這一個小孩下了如此蠻橫的虎狼之術?這究竟是怎的一回事?這人也就是個凡人,不是魔族的,怎麼他竟會有滅煞族的迷魂咒丸?”
照理說以蒼羲神君的本事,魔界的人想動他的孩子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