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羲的話讓瑤青臉上僅剩的幾絲血色在刹那間全部褪得一幹二淨, 無限的恐慌在心底蔓延開來,但她還在強撐,裝作不解, “尊……尊上這是何意?瑤青不明白,瑤青……瑤青隻是機緣之下見過夫人一麵,怎會去害夫人她們呢?這其中定有什麼誤解……您……您這是從哪個小人嘴裏聽到的謬言?”
明明她的動作都很隱蔽了,但不知為何竟還是叫蒼羲神君察覺了, 但這又如何, 她確定自己已經把所有能指向她的蛛絲馬跡都已經清理得幹幹淨淨了, 她是無上神君之女,昆侖的少君,身份這般尊貴,隻要咬死了不認,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即便是蒼羲神君也不能將她如何,不然她且看無涯歸海如何在三界立足!
瑤青這邊心中凱蘇一番思量,是打定了注意無論如何都不認。
蒼羲冷冷暼一眼這女人的表情, “是真是假你自己心裏清楚, 本君今日來昆侖隻為兩件事, 其一,來拿聚魂幡,其二, 本君日前已已帶著妻兒回了無涯歸海,未免日後在天界都不安生, 今日便把總賬清算清算。”
瑤青隻覺的自己後背已經沁出了一陣冷汗, 但她繼續強撐, 堅定隻要咬死不認, 即便是蒼羲神君也不敢在她昆侖把她怎麼著了!
於是她以退為進,“雖是昆侖聖物,但既是蒼羲神君要借聚魂幡,我昆侖自是沒有不借的道理,隻是尊上說瑤青對您的妻兒有什麼,這般罪過不僅是瑤青自己,也連帶了昆侖的臉麵,瑤青是萬萬不認的。”
蒼羲冷眼看著這個女人裝模作樣,等她含著那委屈的淚光“堅強而柔弱”地看著他時,蒼羲淡然開口,“三界之中,結界法陣之術最厲害的也當屬昆侖一派,本君記得你父君最得手的探魂迷心陣法是得了父神的親授的,你作為他的獨女想來應是得了不少真傳吧?
扶曄在這方麵也算是造詣頗深,但與父神的手藝相比,也隻能算是他自悟自學的野路子,故而當日在人間那佛寺後山,那夢魘惡靈突然發難時,扶曄才會防備不及。”
蒼羲越說,瑤青的心中就越慌,但她依舊在強壯鎮定,“尊上真的是誤會瑤青了,當時瑤青偶然間發現了那隻在人間作祟的夢魘惡靈,便一直在追捕,誰料那隻夢魘惡靈十分強大且很是狡詐,我追蹤它多時,直到它在那佛寺後山再次作祟並帶連累了夫人她們,瑤青這才助您的人將其降服,怎的回事瑤青要害人呢?若是我存了害人置信,便不會出手相助,叫那隻夢魘惡靈得手豈不更好?”
蒼羲背手轉身,從亭子裏的台階上一步步地踱下來,走到跪在台階最下方的瑤青跟前,居高臨下,“你倒是有本事,離殺不過是才逃了些邪祟濁氣出來,臨九重天的人都尚未搜捕到蹤跡,你居然就能與他合謀上了來害本君的妻兒。”
瑤青真的是被驚駭得心驚肉跳,當即不再強忍淚水,淚流滿麵著道:“尊上!尊上不能這般說瑤青,瑤青怎麼可能與邪神去合謀,是誰在尊上麵前詆毀瑤青和昆侖的清譽,尊上不能偏信小人之言啊!”
蒼羲連脖子都沒彎一下,隻是斂目看著跪在他跟前的女人,幽黑的目光泛著森森的冷意,仿佛在看死物,“你莫不是以為離殺死了便就真的死無對證了?敢這般算計本君的,你倒是第一人。”
瑤青終於繃不住了,全身失力跪坐在那裏,卻還是不甘心,想再辯解些什麼,“尊上……瑤青真的沒有——”
“魂結。”蒼羲沒有聽她繼續狡辯的耐心,打斷她說了兩個字,他見這女人明顯一頓,便冷笑一聲,說下去,“如今三界之中,知道魂結為何物的都怕沒幾人,更不必說能用此來害人了,不過本君記得,你們昆侖倒是藏了不少當初父神留下來的物什,本君記得最早的時候魂結便是父神最先製作出來的,不過初衷可並非想你如今那般用來完下作的手段。”
隻三言兩語,光從瑤青的表情上就能瞧出她此刻有多慌亂不安,但她依舊打算死要牙關,隻要她沒有親口承認,就不信在昆侖的地盤上這蒼羲神君還這能對她怎麼著!
所有蛛絲馬跡她早已來回多遍確認已經抹得幹幹淨淨,隻要蒼羲神君拿不出鐵證來哪怕是讓他全部說中了,她也咬死了不認!
“尊上,瑤青冤枉,這——”
該說的已經都說了,蒼羲已經沒有任何耐性再陪著她扯下去了,“聚魂幡,是你自己拿出來還是本君幫你拿?”
這廂瑤青還在習慣性地謀算著或許可用聚魂幡為餌與蒼羲神君交易些什麼,故而明明已經察覺到了對方越來越不耐的神情卻依舊遲遲不肯將聚魂幡拿出來……
蒼羲的耐心正式告罄,他長袖一揮迅然出手,一記霸道的靈力瞬間便狠狠攝住了瑤青那保養得像羊脂玉一樣優美的脖頸,將她拎到了半空中。
瑤青一下子就被扼住了呼吸,雙腳無意識地亂踢,胡亂地使著各種法術想要解開脖子上的致命鉗製,但無異於蚍蜉撼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