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中海,南郊墓園。
即便是公墓墓園,其實也是分三六九等。
有錢人可以選一個好位置,無錢無勢的,隻能被選擇。
這一天,也是父母親去世的忌日!
秦凡父母的墓地,便是在一個陰濕的角落裏。
走近角落時,秦凡猛地停住了步子,瞪大眼珠子,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的這一切。
在父母的墓地,好像有幾個工人正在拿著工具鑿、潑、砸。
旁邊還有一名腰粗得和水桶一樣的中年婦人,正在指指點點!
正是丈母娘,薛蘭!
夏家,你們為了逼我改姓,太沒底線了。
大家族的手段,酷烈的、殘忍的、沒人性的,他都見識過。
可偏偏今天這一幕,再度刷新了他的認識底線。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吧!
華國,自古以來都是死者為大!
無論生前有多少恩怨,多少仇恨,一死便也算了結了。
更別說,夏家和秦家,原本可是姻親啊!
可偏偏,夏家不是這麼做的。
原本就單薄的墓碑,活生生被砸斷,半截折在地麵上,就連墓碑上的名諱都裂開。
墓碑之前,本該有一台供後人祭奠的石飯桌,此刻隻剩下了空空如也的凹痕,也不知道被搬去了哪裏。
如果光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這麼一塊小墓地上,竟然被潑了不少的油漆——紅的、黃的、綠的……
各種雜亂的顏色混雜在一起,像極了某些電影中上門逼債被潑油漆的場景。
“為了逼我,至於折騰死人麼?”
秦凡咬著牙,拳頭緊握。
他自付入贅這段時間見識過了不少風雨,但此刻墓地前的這一切,讓他打心底生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夏家,到底和他秦家有什麼驚天仇恨!
殺人不過頭點地啊。
也就是父母死後被火化了,如果是土葬,估計還要被夏家人挖出來鞭屍。
秦凡上前一把推開正要挖墳的工人,怒問道:“薛蘭,你他媽有病吧?”
“你敢罵我?秦凡,你這個廢物,也配喊我的名字?!”
薛蘭不但不虛,反而提高了嗓門:“我告訴你,你一天不改姓,我天天找人來挖墳,挖了埋,埋了挖!讓你爹媽在下麵知道,你這兒子是怎麼當的!我嚴重懷疑,美怡這兩天生意不順,就是因為這低賤的墓地,壞了風水!”
“我告訴你,我生是秦家人,死是秦姓鬼!”
秦凡望著薛蘭,倔強回道。
“秦家就剩你和那死老太婆,我們家美怡不和你離婚,那是你秦家祖宗八輩積的德,讓你改個姓,你說說你占了多大的便宜?”
薛蘭鼻孔一哼,道:“我實話告訴你,我都聯係好北郊的榮華墓園了,隻要你今天改姓,明天我就把親家墳遷過去。臭小子,你知道榮華墓園一個墓地多少錢嗎?5萬!你不但不感謝我,還罵我?”
“不需要!我配不上你們夏姓!還有,我奶奶很快就要出院了!”
薛蘭可不知道醫院裏發生的事情,冷笑道:“喲嗬,那老太婆還沒咽氣呐?不過那是早晚的事兒。不過我告訴你,要是不把你姓改了,以後,別想從夏家再拿一分錢!”
秦凡自從照顧奶奶以來,早就沒有收入了。
妻子夏美怡對自己不理不睬就算了,還將自己賺錢的來源,都切斷了。
唯一的生活費來源,就是從薛蘭那裏,按月拿2000塊。
如果薛蘭真的把生活費斷了,即使奶奶治療費用全都由齊永晨掏了,出了院之後又怎麼辦?
總不能讓奶奶喝西北風吧!
這個惡婆娘,就是捏準了這一點,才敢這麼放肆,直接帶人來挖墳!
“怎麼,不吭聲了?哦,知道柴米油鹽醬醋茶都要用錢了是吧?”
薛蘭見秦凡黑著個臉不吭聲,又尖銳的笑了一聲:“嗬嗬,就算你再不聽話,我們夏家也看在你爹媽的份上,沒把你當外人看,隻要你乖乖改姓,下個月1號,2000塊生活費按時來我這裏領。”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這句老話,現在秦凡才是真真正正的有了刺骨的體會!
可是,現在自己有秦家先祖的傳承,不必看她臉色。
“我現在可以自己賺錢,你再敢讓我父母不得安寧,我保證讓你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