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皓說完便一腳踹開擋在他前麵的那幾個記者,猙獰著一張臉上了車。
最終他狂按著喇叭才將車從人群中來了出去。
透過倒車鏡看到那些個記者還想要跑著追上來,無奈他們已經被向皓甩的遠遠的,漸漸的已經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了。
我拖著一陣陣疼痛的肚子,另一隻手拖著頭無力的靠在車門上。
一路上向皓跟我說些什麼,我根本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在擔心我姐的狀況。
最終向皓停車之後,甚至連車都沒停穩,我就已經打開車門,幾乎是一路狂奔著跑到了心外科的病房。
見我姐沒在病房,我慌張的叫來護士,她們告訴我,我姐還在手術室呢。
根本不等那些護士說完,我忍著肚子的疼痛小跑著上了心外科的手術室。
我見手術室的工作燈還在亮著,便焦急地等在了門外,向皓跟著跑了過來安慰我不要著急,說我姐一定會沒事的。
我靠在牆上,開始止不住的流著眼淚,焦急的跺著腳,我幾乎沒有過這種特別無助的情緒,這一刻我甚至想,得這種病的為什麼不是我,不如讓我上手術台去換她。
此時我的肚子越來越疼,疼的我已經汗如雨下,我慢慢的靠著牆往下滑。
向皓見此情景,立刻扶著我,有些擔憂的問我:“怎麼樣,身體是不是挺不住了,要不你休息一下,我來幫你盯著。”
我死死的咬著嘴唇搖著頭,艱難的說了句:“不要,我要等著我姐。”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覺得下麵一股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順著兩腿之間蔓延了開來。
我蹲扶著牆半蹲著,隻見順著我的腿流下來的是血。
“安寧,你…流血了,是不是要生了?”向皓驚恐的看著我。
我大驚失色的看著向皓,斷斷續續的說道:“是…是…羊水破了,我可能挺不住要生了。”
向皓剛要抱起我,就聽到身後幾近咆哮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吼道:“向皓,你在做什麼?”
我好像聽到了時向南的聲音,我疼的艱難的扭過頭,在這一刻我見到了時向南。
是的,他回來了。
他真的說的沒錯,會在我生孩子之前回來的。
隻見他急步的跑了過來,對著周圍的護士厲聲吼道:“醫院給你們錢是讓你們看熱鬧的嗎?”
說完他一個打橫將我抱了起來,他幾乎用著小跑的速度將我放到了急救床上。
“南哥…南哥”
我疼的已經快要忍不住了,甚至已經開始大喊不已。
我側身彎著腰,將自己抱作一團,整個人已經冷汗頻出。
時向南緊握著我的手,沉冷的臉上透漏出擔憂,說道:“忍一忍,還有兩層就到了。”
我隻能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點了點頭。
終於我被推進了手術室,在關門的瞬間,我透過門縫看見時向南的眼中似乎蘊含著濃濃的情愫。
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情愫,隻是看上去像是有什麼事,但他的眼神卻一直沒從我的身上離開。
我知道,他在擔心我。
顧晚晚作為我的主治醫生,她現在的樣子好像比我還要慌亂,她告訴我,我下半身都是血,但她會盡力的。
下麵撕裂的極為疼痛,可無論顧晚晚怎麼催產,我都隻是開了兩指。
這種撕裂般的疼痛已經讓我的滿臉布滿了汗珠,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不清,現在隻想時向南在我身邊多好。
身邊的護士輪流的幫我擦著汗,隻見顧晚晚神色凝重的對旁邊的護士急切的說道:“她現在難產,而且羊水已經破了,如果再不生下來,孩子就會在裏麵窒息,大人也會有危險,準備手術,剖腹。”
我已經無力的垂下了自己的手,真的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了。
偏過頭我看著顧晚晚,她蹲下來湊到我耳邊有些心疼和焦急的對我說:“安寧,忍一忍,我幫你做手術,你會沒事的,寶寶也會沒事的。”
我緊緊的咬著牙,艱難的伸出手抓住晚晚的手一字一句道:“如果遇到抉擇…保孩子。”
不能讓這個孩子有事,這是我跟時向南的第二個孩子,第一個已經被我無情的打掉了,這一個絕對不可以有事。
曾記得時向南當聽到那個打掉的孩子是他的,他那期盼又失落的眼神深深的印在我的心上。
所以我和時向南無比的在意這個孩子的到來。
我不會讓這個孩子有事。
我不想看是時向南傷心。
所以那一句話,我說的斷斷續續,隻見晚晚有些急的流出了淚水:“不許放棄,不許胡說,我盡我最大的能力誰都保。”
隨即她拍了拍我的臉:“好安寧,相信我。”
我剛剛無力的點了點頭,就聽到旁邊的護士急聲大喊道:“顧主任,不好了,何院長大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