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離然的心理,粉色是浪漫可愛的象征,她的室友肯定是那種,像江南水鄉的妹子,嬌小溫婉型的,最起碼也是個呆萌可愛的小女生吧,還擔心自己這毛脾氣和人家處不上來呢。
這回倒好,居然是個東北人,還是個女漢紙,豪放程度比自己有過之無不及啊。
看來你喜歡什麼風格的顏色,並不能代表你的性格了,這個誤區安離然是一下子就走出來了,也不要以貌取人,道理是一樣滴。
晚上室友回來的很晚,大概後半夜了,有了前車之鑒,她回來的時候居然輕手輕腳的。
安離然朦朦朧朧的感覺有人進屋子,接著又睡著了,都沒有完全被吵醒。
早上安離然起床,看見對麵粉色海洋裏,短發女孩埋在枕頭裏睡得正香,好像是好累的樣子,想著今天出去找工作,又想著室友昨晚回來的晚,早飯沒時間買。
所以下樓去買了早餐回來,本來想輕輕的放下就走,哪知道那個女孩聽到聲音,還是一咕嚕爬起來。
這個受驚起床的動作,安離然倒是很熟悉,和自己蠻像的,所以立馬對女孩充滿了好感。
“我買了早點,順便給你也帶了一份,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隨便買的。”安離然把一杯豆漿,一盒小籠包放在桌子上。
“哦!謝謝啊!真是幸福感十足啊,還能吃上早餐,不然我又和中午合並了。”女孩拿過豆漿先大口的喝起來,似乎很渴的樣子。
“你經常不吃早飯嗎?對身體不好的。”在這種粗線條人麵前,安離然倒是變的細膩起來。
“習慣了,睡的晚,起的晚,早餐就吃不下,時間長了反而免了,還省事。”女孩說話的時候滿臉的疲憊。
“你不是在這個學校上學嗎,怎麼晚上要趕場子呢?”自從昨天匆匆一麵,還沒好好介紹呢!
“對了,自我介紹一下啊!我是這個學校大三的學生,音樂係的,我叫李露,露水的露。主學大提琴,我昨天看你拉小提琴,也是音樂係的嗎?”
“我叫安離然,學習聲樂的。”安離然也介紹著自己。
“噢!想起來了,你就是大一,後來的那個多才多藝的女生---安離然,還有一個外國男生,你們很有名氣的,沒想到我還有幸和你同處一室。”李露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說話聲音也大了好些分貝。
“什麼多才多藝啊,全是以訛傳訛罷了。”安離然不好意思的笑了。
“自從你們那次在學校為畢業生伴奏,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大家都說你們是一對兒,金童玉女非常般配。不過我那天趕場子就沒看到你們的演出,一直沒見到本尊,還挺遺憾的。看來隻要有緣分,總會相見的,隻是換種方式而已。”沒想到這個李露說話還是蠻有哲理的。
“是嗎?隻要有緣分,總會相見的。”安離然默默的念著這句話,精神有了片刻的恍惚。
她和尹子軒還會見麵嗎?他們有緣分嗎?向來緣淺,奈何情深!
“你好像有心事啊,昨天你的琴聲就告訴我了,要是像我這樣,忙忙碌碌的,每天累的要死,就什麼心事都沒有了。
心事都是給有閑情逸致的人準備的,你說現實多殘酷!像我們這樣每天在生活中苦苦掙紮的人群,連心事都不配有呢,哈!哈!哈!”她說的本是傷感的事情,卻被她一陣爽朗的大笑弄得非常幽默了。
安離然的情緒也被帶動,跟著笑起來。
“對了!你為什麼把自己說的慘兮兮的,你每天忙忙碌碌的在做什麼?”
“我每天在酒吧駐唱,每天各種場地的跑,以前也覺得慘兮兮的,現在沒有那個感覺了,也挺快樂的!”女孩說著話,已經從床上下來,快速的整理了床鋪。
“你很需要錢嗎?還是純屬於個人愛好?”安離然小心的問,這好像設計到人家隱私了呢。
“我母親早早的去世了,父親把我帶大,本來他就是個司機,供我上學就很拮據了。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這不測風雲全可著我們一家來了,兩年前父親又出了車禍,身體多處骨折,脊柱也受了重傷,醫生說後半生幾乎癱瘓了。
這還不算最倒黴的,肇事者比我家還窮,做手術的錢東挪西湊的勉強給了些,後期的費用就沒辦法了,家裏也挺可憐的,負債累累,幾個孩子都輟學了,我和父親也就沒再找過他們。
現在父親不能上班了,家裏生活來源徹底沒了,生活基本開支都沒著落,更別說我高昂的學費,以及父親的醫藥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