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融霽有這個問題,係統也有。
從桑若上去殺梅三十七開始,係統的腦子就不夠用了:【什麼?發生什麼了?】
“梅四不是個笨人,城主府那事牽扯到她暗地裏的手下,加上我們以前的動作,她不可能毫無所覺。”桑若任融霽為她擦拭血跡,分神解釋說,“所以我猜測她快要坐不住了,一定會遣人過來試探的。”
融霽動作輕柔的把血跡擦拭幹淨,收回手,思索:“也就是說,梅三十七原本就是棄子?”
桑若被她擦得有些癢,喉頭動了動,直起身。
過了一會兒,她神色漠然道:“梅四拉攏我這件事,怎麼也不該擺到台上來。”
而一旦顯露,就是把一些事情挑明了。
融霽沉默。
她略微轉眸,看向先前發生衝突的地方。
那些神侍們的動作很快,梅三十七的屍首已經不見了蹤影,血跡也被衝刷幹淨,隻剩一些未幹的水漬。
在梅四眼中,她的勢力是遠大於桑若的,所以此次大概是借珍寶之事的敲打和試探,在她的估計中,梅三十七最大的可能是被扣下,雖說也是棄子,但在事成之後說不定還能救回來。
梅四就是這樣,在她眼裏什麼都可以犧牲,但是又總會抱有一點僥幸。
可她想不到,桑若是個動不動就掀棋盤的人。
就像那些珍寶,就像梅三十七。
桑若直接把人殺了,並且不忌憚直接撕破臉皮,兩方終有圖窮匕見的那一刻,這次事件就是很好的導火索。
令融霽有些意外的是,桑若並沒有把人直接都殺光。
走到這個時候,融霽其實是有一些感傷的,她知道那些神侍並非惡貫滿盈之徒,隻是身在局中身不由己。
想要變革,犧牲和流血都是必然,但真到這一刻,大概還是不夠狠心,她希望流血盡可能少一些。
難不成桑若是顧慮到了她。
“怎麼怎麼了?”
蘭十九和吉蘭從裏屋走出來。
融霽回過神,笑了笑,簡單說了下剛才發生的事。
可能是她想多了,桑若做事總會有她的道理,自己靜觀便是了。
蘭十九聽了,也為現今變化莫測的變故茫然:“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桑若慢悠悠道:“等。”
“等?”
桑若轉過身,袖袍微振,凝黑氣為鳥,無數隻渡鴉往神庭外飛去。
融霽:“這是……”
“傳信。”
她拿這些渡鴉,為自己身在城中的屬下傳遞了信息。
趁著梅四還沒反應過來及信息的遲滯,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日是個大晴天,甘木城中的百姓像往日一樣,擺攤的小販,挑擔采買的人……吆喝聲嬉鬧聲四起,他們不知道,在平和之下,城中暗處、神庭之中,兩方勢力的交鋒開始了。
桑若把梅四在城中暗處的勢力差不多摸清,命自己屬下一個個拔除,斬草除根。
神庭中的勢力也悄然侵入梅四寢宮。
外麵亂成一團,融霽的小院卻很是安靜,隔絕一切紛擾。
桑若叫蘭十九和吉蘭回到屋中,無事不要出來,於是院子裏又隻剩她們兩人。
融霽拿手指一下一下輕輕敲打桌麵,不時看一眼外麵,引得桑若看了過來。
她意識到自己精神有些緊繃了,笑笑,道:“原本還想在梅四讓你對我動手的時候,再嚇她一跳的。”
融霽說這些原本是為的讓自己分神,但話一出口,心裏倒真有些惋惜。如果能看到梅四措手不及的樣子,該多有趣。
“那些布置豈不是白費了?”她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