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寄給繼母發了個消息, 說她到家門外了。
沒出十秒,繼母打了通訊過來,薛寄想了下, 接通了:“你沒在家?”
虛擬屏幕上的繼母滿頭都是汗, 想來應當是找不到她急的, 剛接通,就被這個變成‘你’的稱呼梗了下:“小寄,我還在外麵, 你……回來啦?”
薛寄沒有解釋:“家裏還有人嗎?”
繼母勉強笑了下:“文成還在家裏。”
“叫他來開門。”
過去薛寄住在這裏的那一年, 生父不管事, 每當繼母提出給智能鎖錄入她的信息的時候,繼母的三個孩子都會出來以各種理由打斷或阻止,因此現在薛寄到了門外,也不能自己開門進去。
繼母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層, 麵上閃過不自然的神色, 。
薛寄等著她回答, 繼母沉默片刻, 小心翼翼的問:“小寄,你回來的事, 陛下知道嗎?”
薛寄一眼便看出她的想法, 繼母是怕她偷偷回來, 想對她的寶貝兒子不利。她淺淡地笑了下,眼中情緒卻說不出的疏冷:“就是陛下把我帶回來的。”
繼母喃喃了兩句“那就好”, 又羞愧的垂下頭, 薛寄“啪”地把通訊器關了。
等了沒多久,門打開,一個長相普通、氣質陰沉的青年不情不願走出來, 咕噥著:“都要嫁出去了還回來,害我還要出來跑一趟……”
尤娜推著薛寄往裏走。
這個青年見薛寄不搭理他,又覺得不爽利起來:“喂,說你呢。聽說訂婚宴中斷了,你該不會是被那位陛下嫌棄,灰溜溜滾回來了吧?”
薛寄這才分出點注意力給他:“薛文成。”
這個青年便是繼母的長子薛文成,也是繼母最費心打算的人。
薛文成不學無術慣了,成績稀爛,最後還是托關係上了所貴族高中。這兩年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嚷嚷著要去第一軍校。
第一軍校是整個帝國最精英的人才所在的地方,以薛文成的成績……嗯……
現在聽薛文成的意思,顯然是不知道訂婚宴中斷背後的事,看來繼母還是有些分寸,沒把什麼都和兒子說。
薛文成注意到薛寄的視線,昂著脖子:“怎麼,被我說中了?”
薛寄眉目冷淡:“我來取回我自己的東西。”
說著便叫尤娜推她到她的房間。
薛文成一個拳頭打在了空氣上,忽然覺得有種難以言喻的憋屈。
從小他這個同父異母的長姐就壓他一頭,甚至分走他親生母親的寵愛,憑什麼啊?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還是氣不過,追上去喋喋不休:“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嗎?我告訴你,我馬上就要去第一軍校就讀了,前途無限!而你,你現在隻是一個廢物,你……”
薛寄已經到了自己的房間,把書架上的書取下來,聞言手指微頓,還是收拾自己的東西沒理他。
倒是知道內情的尤娜,轉頭奇異的看了薛文成一眼。
聽說陛下是以第一軍校的一個名額和幾間商鋪,換得了薛寄的婚姻權。原來那個走後門的草包就是這個人啊。
尤娜揣測過陛下叫她來的用意,除了監視,應當也是讓她看顧一下未來的王後。這不,剛回來就有人欺負上來了。
薛文成對人的視線很敏感:“你看什麼?”
尤娜是個陰陽大師,拖長了調子:“你說你要去第一軍校就讀?可我看你,不像是能上第一軍校的料子啊。”
這下直接戳了薛文成的肺管子,他最受不了別人拿輕視的眼光看他:“你懂什麼?”
“我不懂?”
薛文成:“你不過就是個beta,像你這樣的人,連第一軍校的門檻都碰不到吧,你……”
尤娜笑著打斷他:“噯,勸你一句,這話別在第一軍校說,那兒可不興性別歧視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