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滿園的紅色彰顯,史錦書知曉,自己要麵臨的災難來臨了。
婚姻本是一件開心的事情,於她,卻成為了最害怕的東西。
丫鬟給她拿出從上海帶來的嫁衣,伺候她穿上,可大帥府卻來了人,送來了禮品。
拆開禮盒,是一件新式的嫁衣,款式有點像改良的旗袍,采用的是蘇繡。
史錦書瞧著上麵象征著和諧美滿的龍鳳,從衣物來講,她更喜歡大帥府送來的嫁衣,可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你過來!”史錦書朝著大帥府派來的下人招招手。
下人來到她的麵前,她才開嗓問:“大帥最忌諱什麼?”
史錦書不過是問了這麼簡單的問題,那下人卻嚇得直接跪下來:“史小姐,您就別為難小的我啦!”
史錦書頓時間泄了氣般,看來,擎益州是真的可怕,不然下人怎的連說都不敢說了。
望著左右‘護法’般看守她的人,史錦書隻能機械的任由丫鬟擺弄自己,她是逃不掉的。
史錦書不斷在心底勸說自己:“認命吧,史錦書,你這輩子就這麼完蛋了。”
心裏想的和做出來的卻又相背離,她的手腳像是不聽使喚,才安分一些時段。
瞧著鏡中上上下下一片紅的自己,史錦書伸出手將唇上的紅脂揩去,丫鬟卻嚴肅的叫了一聲:“二小姐,這才弄好的。”
嘿,這死丫頭,她從來沒給那丫鬟一個下馬威,如今,還真當她好欺負了。
“你也知曉叫我二小姐,好說歹說我是你主子,你用什麼口氣對我說話。”史錦書板著臉盯著那丫鬟看,“父親讓你來看著我,可沒說讓你爬到我頭上管教我。”
丫鬟沒想到尋常從不放在心上的史錦書,今兒個竟然訓起她來了,多少有點敬畏。
畢竟,史錦書馬上就要成為大帥夫人了,況且這裏是江北不是上海的史家。
想到這裏,丫鬟道歉:“二小姐,我錯了,我以後會注意。”
錯了?
不過說得好聽的話罷了,史錦書瞧著那丫鬟,哪裏有半點真摯認錯的態度。
她心情不好,也不想繼續和一個丫鬟爭論,臉上沒有多少脂粉,她閉上眼小憩,等待著大帥府迎親的人過來。
一炷香的時間,喬院外頭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江北迎親的方式和上海不太一樣,外麵鬧哄哄說是將新娘子接出來之前,要鬧親。
可這一陣一陣的聲音,很快就消失了,緊接著馬蹄聲陣陣,慷鏘有力。
史錦書在廂房裏,細細聽著外頭的一切動靜,竟然在腦海裏腦補出了擎益州騎馬英姿颯爽的模樣。
男兒氣概總是熱血的,史錦書腦海裏出現這樣的畫麵之後,很快就拍了拍臉。
她清醒過來,剛要起身稍微看看外頭的究竟,就被丫鬟攔回來了。
史錦書從不喜歡用尊卑來壓迫一個人,既然丫鬟老如此,她便將丫鬟趕回上海:“等我進了大帥府,你就回上海吧,我可不想身邊一直安插一個眼線。”
丫鬟愕然,不過,很快,就應聲道:“若二小姐安生的嫁給了大帥,我自然會回上海複命。”
史錦書就要說些什麼,外頭突然徹底寂靜下來,半點聲響都聽不到。
太過安靜,和成親氣氛相差太大,讓人心神不寧。
隻聽有人叫了一聲:“大帥,新娘子在裏頭,可以用秤杆敲擊廂房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