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益州和史錦書給林甫上完了香,林梓舟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像是無意之舉。

隻聽他對擎益州道:“大帥和史小姐,留下用晚飯吧。”

擎益州不禁懷疑林梓舟的真實目的,按理說,林梓舟執意讓他來悼念林甫,顯然林梓舟對父親的死亡耿耿於懷。

當真會那般友善的留人用飯?想到這裏,擎益州正欲開嗓。

此時史錦書卻比他先道:“不了,我父親之前就詢問我和益州何時回史家用飯,定然讓下人備好了飯菜,謝謝林少的美意。”

不論是擎益州還是林梓舟亦或者史畫樓,都不曾想到史錦書會如此快拒絕林梓舟。

林梓舟心裏不快,不過並未表現在臉上,他的麵色如初,淡然的對史錦書道:“如此,就不多留你們了,不過,我和大帥有事談談,史小姐可否……”

他的話並未說完,餘音綿綿,史錦書領悟,做了一個隨意的動作。

林梓舟這才轉而和擎益州道:“大帥,請隨我來。”

擎益州並未拒絕和林梓舟所謂的談話,他們來到了林公館的後花園,林梓舟麵色冷沉。

他直接開口問擎益州:“大帥為何要將家父活活弄死?”

擎益州瞧著開口就給他‘定罪’的林梓舟,否認道:“我沒有弄死你的父親,是你父親身體狀況不好,受不住驚下,想必林老爺究竟為何死亡,林少比誰都清楚。”

林梓舟冷哼了一聲對著擎益州諷刺道:“清楚?事實就是你為了那些軍火,逼死了很多人。”

“若林少你要如此想,我也沒法子。”擎益州正色道,“清者自清,不過林少堅信你父親的死和我有關,必定在心裏給我定了罪名,所以才讓人捎話過來,我來給你父親悼念。”

“我會如此做,不過是出於尊重,但並不是承認你父親是我弄死的。”擎益州一字一句和林梓舟表明態度。

林梓舟那痛恨的眼神,擎益州看在眼裏,他隻當林梓舟如此是因了林甫死亡傷心過度,換做往常,他何嚐會讓人用如此神態對自己。

擎益州神色淡然,他悠聲道:“若林少無事,我就不多說什麼了,我還要去陪我的妻子,不奉陪。”

妻子?

嗬,史錦書是他的妻子。

這樣的字眼,像是噩夢一樣一直將林梓舟鎖著,他痛恨妻子二字。

史錦書本該是他的妻子,如今,卻要他看著擎益州與史錦書上演鶼鰈情深,他如何甘心?

別扭的情緒,像火山一樣噴發,林梓舟的嘴角多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緊接著,林梓舟叫住就要出後花園拱門的擎益州:“大帥,你口中恩恩愛愛的妻子,可曾和你說過,她的摯愛,是我?”

擎益州聽罷,止住腳步,臉上多了駭人的表情,可林梓舟隻能看到他那清冷的背影,並不知曉此時此刻擎益州的臉上究竟有著怎樣可怕的神態。

隻見擎益州緩緩轉身,眼中多了血紅,林梓舟即便鼓起了勇氣下定決心要說出自己和史錦書的過往。

可林梓舟見擎益州如此,還是心裏膽顫了一下。

這個時候的擎益州仿佛要張開血盆大口將他活吞了,擎益州一開嗓,林梓舟口水都不敢咽。

“你想說什麼?”擎益州用著質問的語氣,儼然,林梓舟是一個需要懲誡的犯人。

林梓舟在內心勸慰自己淡定,他也沒有說錯,難道史錦書心裏曾經裝著的人不是他麼。

史錦書曾經還說過,非他不嫁,他就是史錦書的摯愛,若不是史業生一心求榮,史錦書根本不會嫁給擎益州。

林梓舟就要開口,擎益州冷笑道:“上次我來上海,早就挑明了你和錦書逃婚的關係,方才和她一道進林公館,你當場說那樣的話,我沒有接話茬,裝作什麼都不知曉,不過是不想讓大家都難堪。”

“可你的樣子,卻一再想讓錦書沒有台階下,現下,你又來我麵前說她,是想挑撥我和她之間的夫妻情誼麼?”

擎益州字字句句,都是在揭開林梓舟的真麵目,林梓舟被說得啞口無言。

沒想到,這個擎益州竟然壓根不上套,林梓舟覺著自己小看了他,也小看了他對史錦書的感情。

但,這也是一個莫大契機,畢竟愛得越深,若是發生什麼事情,失望越大,痛恨和折磨越深不是麼?

林梓舟想到這裏,便展開了淡定的神色,然後對擎益州道:“上次大帥來上海,我並沒有多少機會告知大帥很多事情,當時大帥也是提醒我,若是我以後見到史小姐繞路走。”

“今日她會和你一道來,也是我萬萬沒想到的事情,大帥可不能將我想得那麼壞。”林梓舟一臉無辜之態,仿佛,剛剛他說自己和史錦書有關係壓根沒有半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