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擎益州除了緊緊的抱著史錦書入睡,什麼也沒做。

翌日一早,史錦書醒來,卻不見擎益州的蹤影,床單上凹陷下去的痕跡,彰顯著他昨晚在此待過。

她的腦袋有點昏沉,手輕輕的落在身旁,摸了一下,一片炎涼。

看來,擎益州很早之前就從房內離開了。

史錦書下了床,坐在桌前,雙手托著腮幫子,陷入了深思。

顧悅琳昨晚和擎益州約定好了,兩個人要好生談談,那麼,擎益州這是去找顧悅琳了?

想到這裏,她不禁皺眉。

緊接著,史錦書換好了衣裳,從房內出去,來到了正廳。

往常他不在書房就是在正廳,沿路而來,都沒有擎益州的蹤影,史錦書確定他已經不再大帥府。

暮雲正端著洗臉水想要去找史錦書,見她端坐在正廳,上前喚了一聲:“帥夫人!”

史錦書聽到聲音,朝暮雲看去,並且朝她笑了笑。

暮雲見史錦書今日的心情不錯,也展開了笑顏,並且對她道:“看來,帥夫人昨夜睡得很好。”

暮雲在後半夜本想去看看史錦書是否要將被子踢開,畢竟她知曉這幾日大帥不回房內睡,怕史錦書一個人不注意冷暖要病了身子。

但後半夜卻瞧著大帥回了房,她就知趣地沒去那房裏看史錦書。

所以啊,夫妻之間,床頭吵床位和,暮雲瞧著帥夫人和大帥和好,心裏也開心的緊。

史錦書已經洗漱好,她指了指正門,問:“你們比我起來的早,有沒有瞧見過連秘書來找大帥?”

要是連呈來了大帥府,那麼,擎益州要是和連呈一道出門,定然是去處理大煙。

反之,倘若連呈沒有來,擎益州卻離開,定然是單隻形影的去和顧悅琳談話。

暮雲搖搖頭,回道:“連秘書今兒個沒來,昨晚我就聽守衛的人說,連秘書被派去賭場抓人了。”

“原來如此。”史錦書聽到暮雲的回答之後,有些失落。

她微微舔了舔紅唇,暮雲瞧著史錦書的唇瓣有點幹,忙遞上一杯水給史錦書。

史錦書輕呡了一口,但茶水有點涼,她便沒繼續喝下去。

“帥夫人,我立馬去換熱茶來。”暮雲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方才隻想著讓史錦書解渴,沒想著茶水冷熱。

史錦書擺擺手,道:“不用了,我今早想喝點小米粥,你讓後廚給我煮一些,多放點水,少一點小米,我不想吃得太飽,到時候和喝熱茶水是一樣的。”

“好。”暮雲聽完後,馬上去了後廚。

史錦書的視線不經意的落在正廳的聽筒上,她拿起電話,撥弄數字好幾圈,通電給了上海古藝店老板。

“上次你不是說,過幾日你店裏的夥計就會將東西捎來江北麼?”史錦書如此問老板。

老板很是抱歉的告訴史錦書:“那夥計帶著我進貨的銀票,跑路了,如今,我是人財兩空,你的陶瓷人像也被他一並帶走了。”

史錦書即刻蹙眉,滿是憂色,這下,該如何與擎益州解釋呢?

解釋了,擎益州會相信麼?

說起來,她自己都要不信了。

本就一再拖延送禮物的時間,如今,禮物都消失地很徹底。

老板沒聽到電話這頭史錦書的聲音,誤以為史錦書生了氣,他知曉她是江北統帥擎益州的夫人,哪裏敢得罪呢。

於是,老板忙道:“帥夫人,要不我這邊趕製一對你和大帥的陶瓷人像,到時候我親自給你送過去,或者,等帥夫人下次再來上海的時候,我讓老師傅手把手將最好的技藝傳給你,做一對比上次好看的人像?”

“不用了,你們做的,沒有意義,至於我再去上海,也不知何時,算了,多謝老板的好意。”史錦書不禁歎了歎氣。

老板沒想到史錦書會原諒他,他還是感覺到萬分抱歉:“帥夫人,隻要你後期需要,我定然都按照帥夫人的意思去辦。”

“好!”史錦書禮貌應聲。

切斷通電之後,史錦書極其鬱悶的坐在了位置上,雖然上一次捏造的陶瓷人像醜成四不像,可那是她第一次動手給擎益州做的東西。

擎益州這人,要什麼東西沒有,若是她送醜不拉幾的人像給他,他反倒會將那玩意兒看做寶貝。

畢竟,他如此看重心意和感情。

史錦書稍稍歎了一口氣,便叫了暮雲過來。

“帥夫人,小米粥要等一會兒。”暮雲以為她餓了,忙如此道。

史錦書卻搖搖頭,道:“我不是問小米粥。”

“你尋常去采買東西的時候,有沒有見過江北有古藝店啊,那種能親自動手製作的?”史錦書大致形容了一下,希望暮雲能夠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