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益州聽到史錦書如此道,頓時間麵色冷了下去。
他鬆開史錦書,刷地站起來,用著嚴厲的語氣道:“我和她都沒有發生半點關係,何來的孩子。”
“我在醫院和她碰麵了,她親口承認那晚對你下了藥,並且說了前因後果,更是表明對你有情。”史錦書的話說到這裏,擎益州直直看向她。
他用著猜測的口吻問她:“你的意思,你信了她的話?”
史錦書沉默了,縱使她在顧悅琳的麵前,一字一句表明自己相信擎益州。
可是,她是個正常人,顧悅琳說出來的話,猶如鐵證如山,她不受半點影響又怎麼可能呢?
“我再說一遍,我和她沒有半點幹係,更沒有越矩行為,也不會有所謂的孩子。”擎益州字字慷鏘有力。
他上前,再次抓住了史錦書的雙肩,頃刻間,將史錦書納入了自己的懷中。
史錦書第一次聽到擎益州用著情深無比的語氣對她道:“信我,越是這樣,越要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的為人,而是,倘若你真的因了藥物神誌不清,不記得了呢?”史錦書微微顫聲如此狐疑道。
這些話,讓史錦書自己也倍覺心疼,她著實不想猜測就是事實。
可偏生,也是有可能的。
擎益州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問:“說白了,還是不信,對麼?不是你說的,你信我,我信你,和對方把話說明白麼。”
“錦書,你究竟在想些什麼呢?”他用著看不透她的眼神死死的凝視著她。
史錦書近乎一種本能,躲開了擎益州的視線。
是,那些話的的確確是她親口對擎益州說的,她也時時刻刻都記著。
若不是記得,恐怕按照她的性子,早就不待在大帥府了。
她緩緩抬起頭,又正對上擎益州緊盯的視線,他問她究竟在想什麼。
史錦書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答案,她的腦子裏,很亂,心,更亂。
“說話啊,為何不說了?”擎益州瞧著沉默的史錦書,眉頭皺得更深。
她如此沉寂的模樣,讓他實在是心慌意亂。
擎益州原本緊緊拽著她的手,十指漸漸鬆開,他深吸一口氣,道:“我這就去找她,大家一起當麵把話說清楚。”
史錦書瞧見了擎益州雙眼中含著的怒意,他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將人撕碎。
她知曉,擎益州是不能輕易招惹的人,他會說這樣的話,定然要嚴懲了顧悅琳。
天色已晚,顧悅琳肚腹中有孩子是不爭的事實,不論是不是擎益州的孩子,大晚上一折騰,隻會讓江北的人都知曉這表兄妹之間有些什麼。
到時候,風言風語,才是最可怕的東西。
史錦書從身後緊緊的抱住了擎益州,勸慰道:“別去,萬事等到明早再處理,好麼!”
“錦書,我一刻也不能忍受!”擎益州斬釘截鐵道。
他不是不能忍受顧悅琳的汙蔑,而是無法忍受他和史錦書夫妻之間的間隙越來越多。
他極少不能控製情緒,卻在史錦書的事情上,卻像是徹底失去了理性。
擎益州將史錦書的雙手狠狠的從腰肢上別開,最後,毅然決然的離開了大帥府。
史錦書在後麵追著,她大聲呼喊著擎益州,隻希望他不要走。
擎益州隻想親手將顧悅琳提到史錦書的麵前,好好算算這筆賬,早已和史錦書拉開了距離,哪裏還能聽到史錦書的呼喊,更不知曉史錦書在摔倒在長廊。
……
“帥夫人!”大帥府夜巡的警衛瞧著蜷縮在地的史錦書,驚慌的呼叫。
聽到動靜的暮雲,也從後院趕過來。
她見到史錦書的時候,史錦書的裙擺有著一片血跡。
史錦書感覺到了腹部一下一下的抽疼,她也不知曉到底是怎麼回事,鑽心的疼痛將她所有的感覺占據。
她好恐慌,隻希望此時此刻擎益州能夠陪在她身邊,給她一些安全感。
可她閉上眼,腦海中就是擎益州決然離去的背影。
暮雲這丫頭一直在她耳邊焦急的呼喊著:“你們這些人究竟還愣在這裏作甚,還不給帥夫人請大夫來,沒瞧見這傷得如此嚴重麼?”
“暮雲,你就別著急了,大夫已經差人去請了。”站在一旁同樣也很焦急的警衛勸慰道。
史錦書拽住暮雲的胳膊,擠出一個字:“痛!”
“哪裏痛,告訴我,哪裏啊?是不是傷了腳?”暮雲沒有撩開史錦書的裙裾,自己又是未經人事的丫頭,哪裏知曉到底怎麼回事。
暮雲都快急哭了,她令人將史錦書小心翼翼的抬起安置到房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