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益州上前作勢就要拉住史錦書,可她卻避開了。
他感覺到史錦書的異常情緒,他本能的皺眉,緊接著伸出手就要拽住她。
然而,事實上擎益州的手落了空,史錦書往後退了兩步。
擎益州能想到她為何會有如此疏離的情緒出現,顧老爺的到來,不論是他還是史錦書,都高興不起來。
“你說過的,信我!”擎益州喃聲。
他的語氣如此輕,仿佛生怕說重了,她就會消失了一樣。
史錦書笑了笑,卻是苦澀,道:“是,我是說過,可她和那孩子,你到底要什麼時候徹底解決。”
擎益州聽了她如此道,心咯噔一下,看來,說到底,她如今是不信他了。
很顯然,她還是堅持認為孩子和他有著脫不掉的幹係。
擎益州的心,生出一絲煩悶,沉聲道:“我說過,那孩子不是我的。”
“我也說了,我想知曉,你什麼時候處理好這件事。”史錦書說著,低眉,看向自己的肚腹。
如今,她肚子裏,懷中擎益州的孩子,難不成,直到孩子出生,他也解決不好麼。
他要用什麼證明那孩子不是他的,顧老爺又將如此處理這件事?
而流言蜚語本就經不起傳播,難道要等到整個江北都知曉,顧悅琳肚子裏的孩子,有可能是他的麼?
史錦書也不知曉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她最近思緒極其的混亂,好像一不留神就不受自己控製。
偏生擎益州也煩悶至極,兩個人,無法再好言相談。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認定我和她發生過關係,是麼?”擎益州反問她。
史錦書蹙眉,沒有回答。
兩個人想要談論的點,壓根不是同一種。
擎益州沒得到史錦書的回應,心漸漸的沉了下去,他沒有吭聲。
良久,他才道:“興許是你懷孕了,如今,越發喜愛胡思亂想,我們都冷靜一下,她的事情,我會調查清楚,給我時間。”
時間?
史錦書隱藏了艱澀的表情,徹底沉默。
一天還是一個月,還是說一年?
等十月之後,八成那孩子都生下來了,不管是不是他的孩子,耗這麼長的時間,兩個人的關係,還能和往常一樣好麼?
擎益州瞧著她開始變的悶沉,心中不禁湧起怒意,他不想和她爭執。
於是,擎益州朝暮雲招了招手,道:“將帥夫人帶下去,讓她好生休息。”
暮雲遵命,勸慰著史錦書回房。
史錦書並未拒絕,而是順從的跟隨暮雲回去,擎益州瞧著她的背影,成拳的手,拽得緊緊的,手背青筋凸起。
她變了,按照往日的性子,她定然不會如此溫順,甚至他越是讓她回房越是反抗的厲害。
擎益州的眼前閃過顧悅琳的模樣,她的事情必須解決,若是如此拖下去,於他亦或者對於史錦書都不是一件好事。
……
此時的顧府,顧老爺板著臉坐在上方,他讓下人將顧悅琳帶來大廳。
“跪下!”顧老爺見女兒來到,厲聲喝道。
顧悅琳想撒個嬌,卻瞧著父親麵色極差,頓時間不敢忤逆亦或者討好,隻好乖乖的跪下來。
她用著極其委屈的口吻:“父親,怎麼啦?”
顧老爺從上方下來,朝她一步一步走來,臉上的表情極差:“說!”
“說什麼?”顧悅琳一臉聽不明白的樣子。
“你覺得呢?孩子到底是誰的,你到底和誰在一起過?”顧老爺也不想拐彎抹角了,家門之恥,他恨不得弄死她。
顧悅琳頓時哭了起來,傷心道:“我早就說過了,是表哥的,你不是也去找了表哥麼,他如何說的?”
“益州的性子,我了解,他向來敢作敢當,從不虛言,他說了孩子和他沒有關係,況且他都不曾碰過你,如何有的孩子?”顧老爺怒聲道。
“父親,就算你了解益州,可我才是你的女兒,我的性子,你也該有所了解,我一般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算出門無非就是逛百貨或者去大帥府。”顧悅琳誠懇的模樣,讓顧老爺沉默。
顧悅琳承認是自己的錯,並且道:“不是表哥不承認,是表哥自己都不記得那晚的事情,如今鬧出了孩子,我也是不得已才說出來的。”
“找個洋人醫生,將孩子打掉吧。”顧老爺決絕的如此道。
顧悅琳壓根不意會父親會說這樣的話,她難以置信的盯著父親,害怕道:“父親,你說什麼,拿掉孩子?”
她不是沒想過這樣的主意,隻是去了醫院後,她聽到那洋人醫生說拿掉孩子大人也會有生命危險,加之那過程讓她心驚膽顫,她如何敢去拿掉孩子。